岑耳就站在客厅里,听着大人们在讨论她。
“……下个星期就读高三了,书是读的很好,……但是,阿旭走的太急,什么都没有准备,他自己的丧事都是我们给他办的,这钱……”
说话的是岑耳的姑姑,而他们口中的阿旭便是岑耳的亲身父亲。
岑家并不是小康家庭,甚至比起中产家庭都还差个十八条街。岑旭也没有很好的学历,一个离婚的男人带着女儿,在城市里打了十几年的工,在一条十几年前的又吵闹又狭隘小胡同里居住。
眼看着女儿要读大学了,岑旭也因为工作上第一场意外,没有救得回来。
岑旭的公司送来了足足15万的补偿金,在这个小城市,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十分感谢公司给他们这笔钱。
就因为这笔钱,是一个香蝈蝈,谁都想要,不管是岑耳多远的亲戚都想来瓜分这笔钱。
“小耳朵,都已经十七岁了,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进城打工,小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没有什么用的,你都这么的大了,是一个大人了,姑姑们给你爸的后事垫了钱,你应该主动补回来。”
“对呀,再说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会学坏的,我们可以帮你保管好。”
岑耳就静静的站着,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所谓的亲戚们,口中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打心眼里为自己好的样子,十分滑稽。
岑耳就一个打工仔的女儿,这十几年都在小胡同里,摸爬滚打,野蛮长大了十七岁,并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百花。
正当岑耳准备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的时候,便被一位黑衣男子的给打断了。
“舅舅!”
这个男子便是岑耳的亲身舅舅,名叫宣泽善,坐着一辆白色的大奔,以出其不意之姿,杀到了岑家。
他看着自己面前一米六多的小外甥女,穿着洗到已经褪色的衣服,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野鸡牌子,穿着脏兮兮的,也不混。
宣泽善又看了看这不到四十平米的小房间,挤着这么多人,门的旁边就是开放式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墙壁上还有被锅烧出得黑色印记。
他把岑耳打回了房间,接过了谈判话语权。
同宣泽善来的还有司机和三个同穿黑衣服的保镖,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宣泽善的身后,让岑耳的那些叔叔姑姑都感到后怕,莫名有点怂。
宣泽善未语先笑:“各位,小耳朵他爸的后事多亏了你们忙里忙后。不然等到消息过来的时候,那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给小耳朵爸爸垫的那些钱,我自然会给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大家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除了这些钱,我还会给你们一笔钱,就当是和小耳朵脱离关系。以后小耳朵的念书,生活,工作,结婚,都会由我这个舅舅来操劳。至于这笔钱怎么分,我是外人,就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