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中,桌上兰脂玉的笔研,夜北溟坐在案前,俯身画着什么,坐在垫子上的北璃月一脸尴尬,抱着一小盏茶不知所措。
夜北溟好像画好了,拿起来,吹了吹,看向那呆呆傻傻的北璃月,嘴角不禁扬起,“过来。”
北璃月四周望了望,只有她一个人,犹豫了半天,指了指自己,“我啊?”
夜北溟听后笑的更开心了,“过来,本王给你个东西。”
北璃月半迷茫半清醒的走过去,仔细一看,是夜幽的地形图,画的非常细致,大大小小的村落,小镇,树林,甚至每一个藩地的所属人都标了出来,还另附了一张皇宫地图。
“你送我这个干嘛,不怕我直接去盗了你们的军事机密?”北璃月挑挑眉,一脸坏笑。
夜北溟宠溺的笑了笑,“北璃月,整个北璃,也就你一个路痴!”
北璃月一听,“啪——”一下将这些地图拍在桌子上,“夜北溟!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信不信我把你从顶上扔下去,变成个残废!”
听命在门外看守的翊翎和奕琼吓得不敢说话,翊翎吃痛的揉揉自己被踹的发疼的屁股,奕琼艰难的动了动肩,都得出了一个共同结论:这个女人,惹不得!
然而当他们听见北璃月的狠话后,人都傻了,却听见他们一下严肃的殿下在里面笑的停不下来......
“你要是不看地图,可以找出一个让人必死的地方,我就陪你去。”
“你才是路痴!你全家都是路痴!”北璃月嘟起嘴,抓起桌上的地图,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夜北溟接下来的话,直接开了刀!
“难不成你专门大半夜来本王房间,偷窥本王的美色?”
北璃月将刀抵在她脖子上,眼神发狠“信不信我杀了你!”
夜北溟感受他身上的杀气,才恢复了些正色,推开刀,“月,你去藏书阁做什么?”
北璃月坐在一旁,只是吃着碟子里的糕点,不理会夜北溟,他看见她不理会,就和她说了一些北辰羽的情况。
夜北溟今早去看过北辰羽,失血过多,面色苍白,要不是还有一些微弱的呼吸,真的就和个死人一样。
“他的血里也有了红玉的毒,非红磷丹,不可解。”
北璃月一听,眸子就瞬间冷了下来,放下糕点盯着夜北溟“他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那把刀落在了那些地图上,划烂了檀木桌,“我不是他妹,他也不是我哥,懂?”
说完,就将刀直接扔在地上,离开了瑾安王府。
夜北溟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总感觉,北璃月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北璃月凭着刚才的记忆,去了藏书阁,冰为她感到十分忧心,“月,你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我凶?”北璃月冷笑一声“难不成人家北辰羽嫌弃我给他丢人,我还给倒贴去找他?至于夜北溟,一个局外人,理他做什么。”
冰不在说话,她知道北璃月真的很生气,一个是曾经北璃月以为是最疼她的人,一个是骗了北璃月无数次的人,按照她的性格,不杀他们,就已经很仁慈了。
北璃月悄悄溜进去,在无数个书架上寻找,她急切的想知道,三年前,夜幽发生了什么........
临西苑
北辰溪看着芭蕉叶内的卷轴少了两个,留下的只有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他预感不妙,若是逃走之人已经看过了三年前的事情,那么那个人...必杀无疑!
“殿下,我已经通知圣上了,他已经派精锐部队查找。”
北辰溪点点头,既然父皇已经知道此事,那么他管好北璃便可,“许潇,你带几个人守住夜幽城门严密观察,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
许潇刚带人走到门口,夜北承的人就迎了上来
“二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呢?”
北辰溪转过身,看见严密的军队在临西苑集结,不悦的说“诚然王殿下不在宫中休息,到这临西苑做什么?”
夜北承笑了笑,轻步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我听说你们北璃王已经在拟定太子之位了。”
听后,北辰溪的眸子瞬间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北承,“呵”夜北承轻蔑一笑
“我知道你想要得到的位子,我可以帮你”他抬起头,那只墨绿色的瞳孔发出一阵一阵的微弱的光“但你要帮我,除了夜北溟。”
他的身子微微向后倾,“你也想要那个位子?”
夜北承扬起下巴,双眼向下压,“我不稀罕。”随后,就转身带着人马走了,北辰溪站在原地,仿佛是在斟酌他刚才说的话。
藏书阁内,北璃月翻见夜幽史录,却依旧缺少了那三年前的事情记录,她掏出另外两卷卷宗,上面却没有一个字,却布满了写字的痕迹,让人迷惑不解。
“都听清楚了!今夜闯入皇宫的刺客,不论死活,抓住就有重赏!”
外面太监的声音格外嘹亮,北璃月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吧?他和冰对视一眼,准备转身之际,却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他们推开房门,一滴鲜血从廊上滴了下来,北璃月抬头望去,剑光一闪,劈烂了北璃月身边的书架
“别动了,再动手,你就废了。”北璃月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剑,揪着他离开了这里,北璃月轻轻推开一点窗户,整个皇宫已经被皇帝的近卫军围的水泄不通。
北璃月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早就离开了,何必管这样的闲事!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捏了捏他那白暂的小脸,“还挺嫩啊,死这挺可惜的......”冰在一旁干瞪眼,这这这是危险的时候啊......“月,怎么离开?”
只见她大开着窗户,坐在窗边,随手拿了一本书扔向他们集结军队的地方
“有刺客!”
“在那边!”
他们向这里蜂拥而来,北璃月嘴角上扬,直接扔出去一个烟雾弹,他们前方烟雾缭绕,分不清方向,不到一会儿,所有人就全部跌倒了,“不堪一击。”
在第二波人上来之前,北璃月早已带着受伤的小帅哥,逃离了作案现场,走之前,还顺便丢下一个东西。
那个太监趁烟雾散开后走到窗前,捡起一枚令牌,上面刻着四个大字,“诚然王府”
“月,你啥时候拿到的?”
“从瑾安王府出来的时候,偷到的。”北璃月轻描淡写的说,托着某个受伤的人,赶回了自己府上
北璃月看着天边吐出白露,便去叫醒默语和幽雪,“你们看一下,死了没有。”说完,瞥了一眼芷兰的屋子,“他醒了,记得让他来找我。”
北璃月从那个人的身上翻出了写有“融安”两字的玉佩,而且玉佩花纹极其细腻,雕刻着九转神龙,背面,刻着“夜”字,夜融安?她眯了眯双眸,融安王?瑾安王......
朝堂之上夜陌龙颜大怒,昨夜,他身边的王公公遭人行刺,李公公奉命捉拿刺客,没想到在藏书阁内,发现了刺客的血迹和令牌,“诚然王府”四个字赫然在令牌上,夜北承狼狈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再者夜陌听说他半夜去找了夜北溟,和刺客行刺时间恰好完全吻合,种种证据皆指向夜北承指使人行刺,最终,他上奏的温州瘟疫情况,夜陌说瑾安王早已治理好并且提前做好防范,加上昨日行刺之事,夜陌有些疲惫,挥了挥手,夜北承最终被罚在宫内思过,不准出宫。
夜北溟回到瑾安王府后,看着桌上被划烂的地图,无奈之下重新画了一幅,“奕琼,昨日行刺之事,刺客是谁?”
“回殿下,据王公公称,是位男子,身材矮小,看得出年纪尚幼。行刺未成,就逃向藏书阁方向去了”
“那,北璃月,他离开王府后,去了哪里?”
奕琼愣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属下没追上,不过看方向,应该是往藏书阁去了.......”
都在藏书阁,他的笔顿了顿,拿上佩刀,“奕琼,翊翎,去檀修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