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这样！”吴斌冲着陈河吼道。
“不，我必须这样。”陈河摇了摇头。
“陈哥！”
吴斌双手抓着陈河的肩膀，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我已经失去洛希姐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陈河低下头，他不敢去看吴斌的眼神，他怕看上一眼他就会改变主意。
“吴斌，我没退路了。”
陈河低声道。
“当我用石头砸碎了塔伦的脑袋的时候，我就已经没退路了，我是个警察……至少曾经是。”
陈河慢慢把吴斌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拿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这一切因我而起，就应该因为结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吴斌转过身，用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你不一样，吴斌，你没有罪，你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去乌托城吧，我们曾经说的地方。”
“吴斌，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想当警察，你只是放不下仇恨而已，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别让仇恨毁了你的人生。”
吴斌不停的抽着鼻子，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他明白他阻止不了陈河了。
陈河用手擦了擦脸，把吴斌给他的勋章放在桌子上，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誓言，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陈河站了起来，把牛仔帽戴在头上，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和你讲讲顾渊，他是我前世的朋友，他一直在试图找出真相，但真相……”
陈河顿了顿，意识到不能说太多了。
“吴斌……再见。”
吴斌猛然回头，陈河早已离开了。
吴斌看着桌子上的勋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
第二天早上，白子轩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如果没有看到通缉令，我还真以为你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白子轩的声音有些沙哑，陈河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那一晚的。
“对不起。”陈河看着白子轩，注意到了他的头发已经变得有些花白。
“对不起，我妹妹死了，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
白子轩激动起来，掏出枪对着陈河的脑袋。
“你有什么遗言吗？”
陈河看着白子轩，他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会惧怕白子轩手中的枪。
“韩洛希……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她为什么自杀，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白子轩手中的枪抖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枪，低下了头。
“对啊，我早该想到的，叶枫不会失信于人，这傻丫头是为了保护我。”
白子轩低声道，虽然哭不出了，但他的内心依旧被刀割着。
“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
“你想杀了叶枫吗？”
听到这，白子轩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想，我怎么可能不想，可我现在又能做些什么？陈河，我没有能力去和叶枫拼了。”
陈河顿了顿，看着这个已经失去希望的男子，心情无比复杂。
毒贩，永远是陈河最痛恨的人，他们杀人如麻，无恶不作，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毁了陈河的两次人生。
可陈河看着白子轩，心中却一点也恨不起来，他一直以为毒贩是没有心的，但现在他才懂，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得已，他们除了无奈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什么也做不了。
“你做不到的事，我未必做不到。”
白子轩抬起了头，注视着陈河，试图看穿他的心思。
“看起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陈河也不客气，点了一根烟，接着说道：“没错，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心帮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陈河猛吸一口烟，冲着天花板吐去。
“你的制毒师化学水平应该可以，我需要他们为我制作一袋子的雷酸汞盐。”
“雷酸汞盐……”白子轩皱起眉头念着这几个字，随后大惊失色。
“难道你想……”
“没错。”
陈河微微点头，承认了白子轩的疯狂想法是对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也会……”
“我早就该这样了，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白子轩听着陈河的话，慢慢笑了起来。
“看来洛希没看错人，如果你不急着死，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枭雄。”
陈河也笑了起来，这是韩洛希死后，陈河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那么叶枫死后你就是老城唯一的毒枭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会去自首。”
白子轩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我早就厌倦这种生活了，老城……也该迎来属于它的平静了，这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陈河也没有惊讶，他看的出来白子轩已经对生活没有希望了，真对他来说，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那么，我来跟你讲讲具体的计划吧。”
陈河止住了笑容，严肃起来，眼睛里露出了浓郁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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