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会一直保护你

不能？

我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好尴尬。

也是，人家公司可能都规定了，不能私下给粉丝签名，我这样冒冒失失的，是有些不对。

但想是这样想，内心还是因为自己的愿望被拒绝，有些不开心。

我扬着笑脸：“没关系，理解你。”

“我说不能是我们不能合照。但是我们可以自拍。”

他眉眼的笑容狡黠又明亮，仿佛又回到当年被称作小坏蛋的时光。

我惊喜之余，我心里还是想着，可不可以把他吊起来揍一顿，24岁的人了，还是这么皮啊。

我点开手机的相机，他摘下了口罩，鼻子与唇都是我熟悉的模样，笑着的时候，虎牙隐隐可见。

他微微侧过来，却礼貌地控制着不触碰到我，我和他的脸都出现在手机的屏幕里，他是露齿笑，于是我也漾起笑容，露出牙齿。

“咔擦”一声，照片就存了下来。

他快速地戴好口罩，带着笑意问我：“你也有虎牙啊。”

小时候，身边的人聊起我的虎牙，我都会兴高采烈的跟他们说：“这跟我喜欢的王俊凯是同款哦。”当年他标志性的特征，就是有一对特别可爱的小虎牙。从我这两颗牙齿什么时候掉的，然后很久很久都没有长出来，最后长成了虎牙，我就感到特别高兴幸运，认为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这一连串的故事，我都能巴拉巴拉跟别人讲很多。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我故事里的主角，我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我只好笑着点点头说：“对啊。”

气氛微凝，却不算尴尬，倒是有种特别的自然，我还是好奇地开口：“小面和抄手是给他们两个带的吗？”

“对。他们饿了，就想给他们带点吃的回去。”

“为什么工作人员不帮你出来买？你这样一个人出来，会遇到私生饭或者坏的记者，还是挺危险的。”

“……”他忽然沉默了。

我也意识到我的问题有些逾越了，赶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用回答我。你私人问题，我也不方便了解。”

“抱歉啊。”他歉意道。

“没事没事。”

我又有些心疼。

那时候他还是年少之时，结束了活动，明明要坐公司的车回去，但是车上的工作人员故意拒载，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冬夜里等了很久很久。长大了一点，他有了自己的车子，自己会开车，于是在面临第二次这样的状况的时候，他能够义无反顾地转身，奔向自己的车，不依靠于他人，不受欺辱屈辱。

他都24岁了。

能够保护好自己。

我看着他，眼眶又有些泛酸。

“抄手和小面可以了！”芸姨朝他挥手。

他向芸姨点头，然后小声对我说：“再见。”

我有些不舍，说不出再见，可他起身要走了，我却只好点头：“嗯。”

但是也许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那么靠近了。

也不知道未来的他能不能够记住我。

九年的感情，还是想让他感知到一点，我不想后悔。

“我喜欢你很久。祝你万事顺遂。”

在他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我对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一定听到了。

我看到他的步子顿了一下。他微微侧头过来，眼里有细碎的光，像神话里描绘的天神，身姿颀长，鸭舌帽把头发压得微微翘起来，我有一瞬间，感觉神话里的那些美好全都是为他而写。

我有些期待，也有些释然。为了不让他觉得我可能会把他的工作与行踪透露，我又轻轻说了一句——

“别担心。我会一直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