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

虽然不明白林疏风抽什么风，但作为多年好友，顾翎羽还是应了林疏风的邀约。

两人约在酒吧，林疏风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好友。

与此同时，顾蔺芮和小阵见了面。

“共享一下情报？”

顾蔺芮弯弯眉眼，这要是林疏清在，一定又要在心里感叹芮芮生得可爱了。

小阵没有多说，递给顾蔺芮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他、顾斌、顾翎羽三人的体检报告打印版。

而林疏风，也有相同一份，只是权衡之下，他只带了顾翎羽的。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兄弟两人看着体检单，脸色逐渐阴沉。

“你怎么会有这个？”

顾翎羽问。

“我爸的遗物里找到的，”林疏风深呼吸，将心理无数遍彩排的谎言说了出来，“我爸也去世几年了，我本来也不知道他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就找到了这一张体检单而已……”

顾翎羽放下体检单，看了看酒吧天花板，又看了看林疏风：“陪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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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阵和顾蔺芮更多是无言。

顾蔺芮从眉头紧皱到释然，只花了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我哥，不是我妈亲生的？”

虽然只有几张体检单，但这不妨碍顾蔺芮想到更深一层，而这一层，才是小阵要告诉他的。

“那他是我爸亲生的吗？”

问完这句话，还没等小阵有什么回答——或许小阵也不打算回答。

顾蔺芮自嘲一样地笑了：“我爸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给别人养儿子，是因为吸毒吧？”

小阵默认了。

“我哥……顾翎羽知道了吗？”

“现在应该知道了。”

小阵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回答道。

顾蔺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计这会儿林疏风已经告诉他HIV阳性的事情了。

“怎么办？”

顾蔺芮问。

他还是有些无助的。

和当年的林疏清一样，他只是聪明，但年龄局限在那里、阅历局限在那里，他不是万能的。

突然有一个人告诉他，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疼他宠他偶尔还会包容他的哥哥，不是亲的。

而且这个哥哥还从小携带HIV病毒。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表情也变得奇怪。

疑惑、不甘、不理解。

小阵还是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不怎么会安慰人，安慰顾蔺芮也不是他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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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顾家，林疏风带着顾翎羽到了叶家私人医生的诊所里。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林疏风的内心很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顾翎羽不一样。

震惊和无措之后，顾翎羽已经冷静了许多，现在在心里搜索，有没有和谁发生过没戴套有可能被传染的关系。

回忆了一会儿，幸好，他还算负责，没有。

这会儿，顾翎羽才想起来上周林疏风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问他戴套的事情，他应该那时候就知道了。

顾翎羽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十几年的兄弟，他太懂林疏风了。

这时候的林疏风，一定比他还难受，比他还难以接受。

“喂，”顾翎羽用手肘戳了戳林疏风，“我国外有一个朋友，他把她癌症去世的女朋友的骨灰做成了戒指。”

“你想干嘛？”

林疏风抬头，警惕地看着说话不把门的顾翎羽。

“你看啊，我也没有女朋友，那就只能由你，把我做成戒指。”

说着说着，顾翎羽居然还幻想了起来。

“你把我的骨灰，做成戒指以后，戴在手上，然后有一天，你有女朋友了，你还要结婚了，你要和新娘子交换戒指了——然后你把我的骨灰……”

“闭嘴。”

林疏风打断他的天马行空。

“你要是死了，还想被做成戒指？想得美，我去租个游艇，去海上，把你的骨灰随风洒进海里才干净！”

“那也不错，死了我还能浪得起来，哦对了，你那时候可不要大口呼吸，最好还要带上口罩，不然我的骨灰要是飞到你嘴里，咦——”

顾翎羽一脸嫌弃。

这倒是逗乐了林疏风。

气氛终于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