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风和小阵从小的成长环境不同，自然也不会想到小阵所能想到的那一层。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顾翎羽五岁的时候就被查出HIV，为什么他的母亲会携带HIV病毒。
“他知道这件事吗？”
林疏风问。
他明白，小阵也不知道，但他就是想问，他心里堵得难受。
“告不告诉他，在你。”
小阵抽回活页本，合上。
“不过如果想说的话，最好是让他自己发觉。”
“我知道了。”
林疏风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
回到房间，本来有些困倦的林疏风已经毫无睡意了。
父亲入狱、兄妹离心，那时候的林疏风不比林疏清好过，顾翎羽算是他苦愁之中的一缕曙光。
顾翎羽为人大大咧咧，性格也豪爽。
他带着林疏风逃课、上网吧、上酒吧。
做一些富家纨绔子弟会做的事情，把林疏风拉进了那个圈子。
顾翎羽在林疏风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林疏清。
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又看着屏幕黯淡下去。
再点亮，他打开微信，点开备注“顾翎羽”的聊天框。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一个小时前，顾翎羽给他发了一个法国辣妹的照片。
现在看时间，法国还在早上……
犹豫了一会儿，林疏风决定告知。
必须说。
就算是为了那个法国小姐姐。
“喂？林公子可算记得给我打电话了？”
顾翎羽笑着接了电话。
“翎羽……”林疏风几次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
顾翎羽还是懂林疏风的，立刻发现了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拿着手机避开人群。
“怎么了？只有我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打电话时一时冲动，他根本就还没组织好语言。
顾翎羽和林疏风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
“下周吧，说吧，什么事？又和妹妹吵架了？”
上次顾翎羽在叶家看见林疏清后，林疏风就把他和自家妹妹那些陈年旧事和顾翎羽都说了。
算是一种宣泄，不怎么喝酒的林疏风满身酒气抱着顾翎羽说对不起妹妹，哭了一晚上。
妥妥的黑历史。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
“问什么？”
“你在国外，和人做的时候，有没有带套？”
“噗……！”
顾翎羽一时间没忍住，被口水呛了嗓子。
“林疏风你有病吧！”
顾翎羽破口大骂，但国骂还没脱口而出，他脑子就转了一圈儿：“等下，你不会是要和谁做那啥吧？”
林疏风抿唇，没说话。
“出息了啊林公子。”
顾翎羽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回中国，勾着林疏风的背把一切事情问清楚。
林疏风轻轻叹气，被顾翎羽理解为默认了。
“不过戴套这件事，”顾翎羽换了只手拿手机，突然觉得自己是林疏风的爹，免不了语重心长，“戴是要戴的，总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是不是？不结婚不想要孩子前不戴套的都是人渣，懂不？”
林疏风松了口气。
顾翎羽是有这个意识的。
只是……
他想到了一个盲点。
这么多年，顾翎羽做过的体检也有四五十次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
“回来之后，我们聚一聚吧。”
林疏风说。
“这当然，欸，到时候把女朋友带上啊！”
顾翎羽还是一样的开朗。
开朗到让林疏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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