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清醒来时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睁眼是暖黄色的灯光。
天堂?还是地狱?
但一切都很真实,比如右肩上的疼痛。
那是梦吗?
不是。
林疏清挣扎着起身,一件黑色的大衣从她身上滑落。
立刻的,林疏清想到了小阵。
四周无人。
林疏清才发现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小阵!”
林疏清很慌很慌,她想知道一切。
“小阵……琴酒?”
没人应。
肩膀那儿疼的要命。
林疏清努力了很久才站起身,,抱着黑色大衣摸索着往外走,只看见几个大型集装箱,连门都不知道在哪里。
“琴酒……小阵?有人吗?”
还是没有回答。
花太大力气去抵抗疼痛,没走几步林疏清就大汗淋漓到腿软。
她在哪,为什么在这儿,现在几点了,琴酒在哪?
她什么都不知道。
无助弥漫,如潮水般涌来,蔓延过女孩的口鼻,使人呼吸不得,频死的鱼般挣扎。
“有人吗……小阵……父亲……母亲……林疏风……有人吗……小阵……”
林疏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喃喃什么,脑子空白,眼前也是白雾一片。
在林疏清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处传来“吱嘎”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
“小阵……吗……”
……
几个小时前,琴酒进入工藤家,想进行暗杀,没想到被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发现,情急之下就开了一枪。
想再开一枪杀了那个女孩的时候,手指却怎样都扣不下扳机了。
犹豫一会,工藤优作就赶来了,为了脱身,他绑架了那个女孩作为人质……虽然那女孩那时已经吓晕了。
暗杀失败。
琴酒脱身后将女孩带回据点——只有老鼠才会呆的废弃仓库。
大概是伤口发炎了,女孩有点发烧,给她简单地包扎后琴酒打算去买退烧药。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枪了事,但他试了好几次,就是扣不下扳机。
潜意识控制着他的头脑,一遍遍告诉他,不能开枪。
不知道为什么。
琴酒觉得很烦躁,明明只是一个素未相识的女孩儿,为什么他下不去手呢?因为太久没拿枪了吗?
于是他去买药了,去之前还鬼使神差地给那女孩儿盖了衣服。
魔怔了,一定是魔怔了。
——
林疏清再次醒来已经正午了。
入眼就是琴酒,他宽大的手掌还抚在林疏清额头上。
“小阵?”林疏清愣了一下,悠悠转醒地脑子将现在一脸呆萌样的琴酒和昨夜冷酷无情的琴酒对接,林疏清全身抖了一下,向后蹭了蹭。
琴酒也愣了一下,尴尬地收回手,不做解释。
“小阵?”
林疏清试探着开口。
琴酒皱了眉:“你是在叫我吗?”
耳边好像有个声音:“那我叫你小阵吧。”
是幻觉吗?
“呃……琴酒?”
“嗯。”
林疏清瞬间断定,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小阵了,至少他已经没有小阵的记忆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过自己。
反正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毕竟对琴酒可不能说伴君如伴虎,比伴虎更恐怖。
天知道琴酒什么时候回突然拔出手枪对着她。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心里想着要逃,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林疏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和嘴不在一个频道。
琴酒沉默了几秒,至少林疏清看出来他有在思考了,有在搜索记忆。
也许他不完全是琴酒。
林疏清这样想着。
因为如果是琴酒,他应该很堵定地马上说:“愚蠢的问题,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所以他没杀自己,是因为体内还是有小阵的记忆吗?
只是暗部,不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