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清坐在海边,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海,只知道坐着。
她想回去了。
天色渐沉,海风吹得她头疼。
很冷。
药在她手上了,那小阵在哪呢?
涨潮了,海浪一下下地击打岩石,卷起雪白的泡沫,将女孩儿包围。
女孩儿将头埋到双腿间,裙摆和两鬓都被打湿了,粘在腿上、脸上。
谁知道打湿两鬓的是海水还是泪水呢?
“你会被淹死的。”
银发男孩靠在岩石下方,海水漫过他的小腿。
“不会……”林疏清回答的很冷静。
“走吧,”琴酒向林疏清伸手,“会着凉的。”
四目相对了很久很久,林疏清才跳下岩石:“我们回家吧。”
“嗯。”
没有问解药的事情,只是一个单音。
海浪在女孩儿的小腿上打了个弯,世界都是宁静的。
林疏清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药盒:“果然还是琴酒这个身份适合你。”
琴酒没有接解药,目光落在林疏清脸上:“琴酒……就不能回家了吧?”
没有回答,林疏清很努力地扯动嘴角。
不知道哪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被海浪的声音掩盖住。
小男孩突然取了药,生吞下肚。
“唔……”
枪声划破宁静,林疏清被一把力推进海里。
海水漫过林疏清的眼鼻,耳边只剩下水声。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
醒来时,还是刺眼的白。
医院吗……林疏清感觉天旋地转,分不清这到底是几次元的世界。
“どうして彼女にこんなことができますか?”
“さもなくば?”
“彼女は高校二年生の生徒!”
病房外的争吵声愈发激烈,震得林疏清头疼。
“もうこうなりました。”一人相对冷静些,一人的声调却越来越高。
林疏清很想喊一句闭嘴,门被推开了。
看着门外那人,林疏清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血像瀑布一样地流,像香槟酒一样地流”。
这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罪与罚》里面的语句,是奇怪的,文人的形容。
但林疏清现在很想拿这句话来形容安室透。
大概是刚刚激烈的争吵,他脸上的伤口裂开了,血潺潺地往下流。
本人似乎没意识到,很随意地摸了下脸止痒,才发现了暖暖粘粘的液体。
上次见他,脸上还没有伤的。
林疏清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时在海边发生了枪战。
小阵那时候变回琴酒了吗?还是在虚弱的时候就被制服了?她通通不知道。
她只知道安室透看上去并没有在琴酒手上讨得好。
“触らないで!”
安室透打开赤井秀一拿着纱布的手,满脸不爽。
“怒らないでくださいよ。”赤井秀一挑眉,抓住安室透乱动的手。
林疏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她只知道的,日语里的“よ”带有警告的意味。
如果不是因为小阵生死不明,林疏清很愿意躺在病床上磕cp。
话说小阵……
林疏清没再关注病房角落看似包扎实则调情的二人,眉间又一次皱了。
她……到底为什么还想着琴酒?
解药已经被小阵吃了,三次元里小阵对她的好,这颗药算是扯平了,那她为为什么还在担心他呢?
好累……好累。
——
君苑酱开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