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想到自己还是回到了这个小房子里。
不过这次,房子里干净了许多,至少酒瓶都被捡起来摆好,地上也没有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你一个人住吗?”
“没有,和我父亲住在一起。”林疏清将书包放在沙发上,“你等一会我去做晚饭。”
“嗯。”琴酒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
上次他以为不会呆多久,就没认真观察过,现在认真一看,是个三室一厅的公寓,墙灰都有点脱落了。
沙发的正前方有一个老式电视,不过落满灰尘,估计不经常用。
“哦对了,你的房间在最右边,先去收拾一下?”林疏清从厨房探出头,锅勺指向一个房间,在林疏清卧室隔壁。
“最右边……”琴酒向那个房间走去,推开门的一瞬,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咳咳”
“啊!糟糕!”
林疏清听见咳嗽声放下锅勺跑出厨房:“对不起!我忘了这个房间太久没用都是灰尘。”
“咳咳咳……没关系,我收拾一下就好了。”毕竟寄人篱下,又是小孩子,琴酒不方便做的太过分。
“没事,里面有些东西你可能不知道怎么处理,等下我来吧。”
“嗯。”琴酒关门前瞄了一眼房间内部,虽说很黑,却勉勉强强看见了东西,有点像画板。
“那个房间没住人,被我当初杂物间了。”林疏清端着汤走出来,“今晚可能收拾不完,你先在我房间睡一晚吧。”
停顿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我打地铺。”
琴酒想拒绝,不论怎么样让一个女孩子打地铺都是很不对的行为,但话语到喉咙间就被铁门声打断了。
铁门的钥匙孔处扣罗了很久,但外面的人就是打不开门。
是小偷吗……
琴酒立刻戒备起来。
门终于被打开了,是一个醉汉,几乎走不了路的那种醉汉。
醉汉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男人。
“你先到我房间去。”林疏清推了推琴酒。
不明所以,但琴酒还是听话向房间走去。
不论要发生什么,他不想掺合。
“林小姐,”其中一个男人将醉汉推到房子里,自己也跟进来,林疏清当然认识他,酒馆老板,后面那个是他妹夫。
“他又干什么了。”
酒馆老板并不回答林疏清的问题,而是看向房间,琴酒刚刚关上门:“那个小孩是谁?”
“我弟弟。”
“弟弟?你有弟弟?”老板嗤笑,“谁的?你妈的还是你爸的?”
林疏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老板嬉笑着想捏林疏清的脸:“还是说,你的?”
“他欠了多少钱你直说,我给你钱你给我滚。”林疏清拍掉老板的手,眉眼间全是厌恶。
“没劲,”老板拍了拍手,“五百。”
“五百?”林疏清吃惊,“他砸你店了还是怎么了?能喝五百?”
“嘿,我着有账单,要看不?”
“不用了,”林疏清打开钱包看了一眼,“你等会,我去拿钱。”
林疏清走进房间,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信封,数了五张红色的,拿在手上,眼里是不舍,五百块啊!
“他在坑你。”琴酒站在林疏清身上,双手环胸。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给他钱?”
“不然你说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账单也一定是真的,报警也没理。”
林疏清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离开房间,留下琴酒眼里闪烁着不明。
“拿着,立刻马上走人。”
林疏清将钱塞在老板手里,开始赶人。
老板也没有多留,口头上开了几次黄腔就离开了。
琴酒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林疏清正在给那个醉汉擦脸。
“他是你父亲?”
“嗯。”
在琴酒眼里是没有什么好人坏人的,不过是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而在个瘫在沙发上的,就是他所谓没用的人。
“饭在厨房里,你自己盛一下。”
琴酒走进厨房,锅里的饭并不多,不到两个人的量。
权衡了很久,琴酒才端出了两碗差不多量的饭。不过看上去就很少了。
林疏清倒是吃惊琴酒会盛两碗:“不用了,你吃吧,我不是很想吃。”
琴酒没有接话,目光落在那个醉汉身上。
他想起在孤儿院门口那个叫林疏风的高中男生说的“杀人犯”,是指这个男人吗?
琴酒没发现的是,他慢慢开始对林疏清的事情产生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