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琐的婚礼累得怀渊睡得很沉,而千桦虽睡得很浅,却在迷迷糊糊梦见几百年前,与怀渊在那洞中睡在同一张皮裘下,暖意是那么浓,那么熟悉。
梦中,千桦还躺着不愿起来,被子中的人已经整理好着装在洞口喊他的名字,“千桦,千桦,快起来送我。”
“你要走了?!”千桦猛地起身,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洞口背对着光的怀渊。
你擅自闯入我的世界,我好不容易适应了两个人,你现在却跟我说你要走了!
千桦看不清洞口人的表情,却从她半叉着腰的动作和肆意飞扬的发丝感觉到这是一场不可挽留的告别。
“嗯,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她的声音很坚定,生硬地刺痛千桦的耳膜。
千桦跌跌撞撞地起身要去追赶,她的身影却在洞口像彩虹一样消散……
千桦的胸脯起伏得厉害,一下子爬起来从昏暗的洞穴追到洞口,外面的光刺得他眼睛发疼,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胸腔中的一切都受不了了,想大声喊住她,却僵得开不了口……
怀渊,别走,别走啊……
千桦感觉脸上已有些许凉意,缓缓地睁开被泪水浸得黏沉的眼,大红色的床帐晃入了他的眼,枕边人熟睡均匀的呼吸声萦在他的耳边,一时感觉到有热流从眼角淌淌而下……
千桦任泪水肆流,舒软的床被抚慰着他颤动着的心,他从未想过红色能够如此生动。
待到鬓角已有凉意,他才慢慢地从被中抽出手来,轻轻地试去泪痕。
怀渊,我真担心现在只是一场梦。
我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千桦轻轻地侧过身子,生怕吵醒了她。没想到他一动,她也动了动。
千桦屏住呼吸,以为吵醒了怀渊。而怀渊却是翻了翻身,将一条腿架到千桦身上。
千桦一惊,僵住了身子。他盯着怀渊毫不知情的脸,心里有些尴尬,斟酌着要怎么把她的腿移开到其他地方。
未等千桦做出反应,怀渊已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明明还满是睡意的双眸,却是好奇地盯着千桦有些泛红的脸。
“千桦……你的脸好像有点红……”怀渊未睡醒的声音苏苏软软的,加上那有些凌乱的软发修饰她那带着英气的脸庞,显得柔和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千桦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可怀渊的腿还压在他身上,他不敢动。
怀渊原本想继续调侃下去,却感觉压到千桦身上的腿隐隐有些热意,似乎有什么硬朗起来了。
怀渊心里一惊,一下子睡意去了大半,却还是好面子地忍住,换上一副女流氓的神情,坏笑地看着千桦。
千桦想着她要什么时候收回她不安分的腿,心跳得厉害,感觉都快盖住呼吸声了,他脸上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