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训斥完老兵之后，秦漉九好几天都没和顾一野说话。
新一轮的枪击训练下来了，陆平凡带领的一连率先接受了试枪任务，并且要求在没有射击经验的新兵中选拔新兵射手，从而作为新枪项目的对照组，配合一连老兵完成试枪任务。
顾一野和高粱本就因为一连老兵的事情心里憋着一股气，为能脱颖而出，两人刻苦训练枪感，谁都不肯服输。
晚上，秦漉九照常去操场散步，却看见射击场上似乎有人影。
走进一些，她很快便认出是顾一野，她放慢脚步声，没有继续打扰他。
顾一野目前采取的是俯射射击姿势，这种姿势最为稳定的，也是训练时士兵最常训练的，因为这种射击姿势能够发挥武器的最大效用，因而比较广泛。
秦漉九仔细看着，他的姿势很标准，挑不出毛病。
紧接着顾一野扣动扳机，一连发射了散发子弹，但是时间间隔有差异，秦漉九勾了勾唇角，看来，这方面不需要她过多担忧。
她往前走了几步，顾一野虽然没有听到她故意放慢的脚步声但是却嗅到了熟悉的幽香。
他放下拿枪的手，诧异而惊喜的回头，一双凤眼在夜色里格外清亮，眼底是丝毫不掩饰的欢欣。
“秦教官？”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嗯。”
她回应地不咸不淡，没有平日的温润。
顾一野意识到她的气还没消，瞬间紧张起来。
“秦教官怎么这么晚来操场？”
语气里带着试探，他悄摸摸打量她的表情。
秦漉九冷冷地回道：“我晚上有散步的习惯，刚好走到这里了。”
“你呢？这么晚还加练，一次两次还可以，如果长时间身子话垮的。”
顾一野腼腆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只是这几天这样而已，枪击训练结束之后就不会了。”
秦漉九的声音软了软：“还是劳逸结合好，我会帮你制定一个训练计划，你有没有练过其他射击姿势？”
听到她关心的话语，顾一野心里一暖：“还没有。”
“我教你吧。”
顾一野把手里的枪递给她，样子毕恭毕敬的，秦漉九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教官，你还生我的气吗？”
顾一野这话一说出口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
秦漉九举枪的手顿了顿。
“我没生气。”
她匍匐在地上，扣上扳机，顾一野也跟着蹲下。
“咳，好，秦教官没有生气。”
顾一野眼底浮现出笑意，他侧头看着她，漆黑的夜色里，她白皙的皮肤像是天生就有一层浅淡的柔光，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锁定着靶心的位置，只是侧脸微微鼓起的脸颊暴露的主人的心情。
顾一野脑海里划过一个词：可爱。
他随及又压了回去。
想什么呢？秦教官比自己打了足足六岁！
顾一野努力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是，秦教官说没有生气就是没有生气，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漉九愣了一下，将手肘抵在地面上，瞪了他一下。
“你是故意在内涵我吗？”
“没有。”
秦漉九眯了眯眼睛，脸颊还是鼓鼓的，见到此状的顾一野压了压唇角。
其实在外人看来，秦漉九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是其实不是，她遇到事情或者接触其他的人时候，眼角眉梢都有很生动的表情。
不过这些都需要熟悉的人来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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