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晃身而过,三月春天的明媚一扫冬日的寂寥,宫中女眷各个换上了娇柔的扮装,如同三月里的娇嫩花儿 ,尽着全力展现自己的妩媚。
可似乎在三月天里的所有好运气都许了那位新秀敏答应。
敏答应,这个众人眼中貌不出众的女子,得宠的势头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扶摇直上。往昔承乾宫启祥宫的热闹被她打破,除了长春宫的皇后富察氏还是常有帝恩,其他的妃嫔便是十天半个月也不得窥见圣颜一面。
更是一月前的年底家宴上,皇上又提了晋敏答应的位份,成了敏常在,她的来势亦是愈发冲冲,只是叫人更加忌惮的,并非她的恩宠,而是她的宠辱不惊,仿佛一切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青樱时常注意到,那敏常在的宠辱不惊下,是对着皇后的一丝又一丝的恨意与算计。这不免让青樱心惊,而敏常在规规矩矩的动作下,不知是什么恶毒狠辣的心思。只是皇后一干子人似乎都未曾察觉过,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淡淡的,不远不近。
镂空雕花的熏炉中淡淡的沉水香氤氲满室,一瓶随意插着摆放着的寒梅已有些颓废之态,想必定是插花主人的心思不在这上头。
青樱轻轻拨弄着这寒梅,叹了口气道:“如今第几日了?”
海兰忙活着手中精致的活计,闻言不过微微抬首,停滞了半晌低吟道:“满打满算,也五六日了。”
“唉……”纯嫔看着海兰手上的活计垂首道,“那敏常在竟是不想这般的得宠,皇上前朝事忙,这月不过才进了后宫十几日,她便占去了五六次,就是皇后娘娘也不过才三次,更别说咱们,就看看承乾宫启祥宫,如今是什么光景就晓得了。”
海兰搁下了手中的活计,揪紧了眉头道:“这三月来,竟是她敏常在占光了?”
青樱也不接话,只轻轻摇头道:“如今到底是真真开春了,前些日子在长春宫请安,皇后娘娘好似还提到皇上又要晋敏常在的位份,说是她善解人意,性子又柔顺的。”
纯嫔惊呼了一声:“什么!她前些日子才成了个常在,如今便是要晋为贵人,那来日,要是诞下一儿半女的,岂不是……”
纯嫔愈想愈害怕,拧着帕子张皇不已。她恩宠素来不多,也就因为着三阿哥方才不受冷落,若是敏常在诞下皇嗣,那岂不是又有帝宠,又有皇子?而且还是这皇帝登基的第一子!
纯嫔是这般想的,可宫中哪个人又不是这般想,就是最为云淡风轻的海兰,也为着青樱一日少似一日的恩宠而挂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