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于御书房批着奏折,却不觉蹙眉。这雍正帝手下的江山果真是贪官污吏少了不少,只是这八股制度可得好好想想,便朝一旁的王钦吩咐道:“去传张廷玉下午至御书房来。”
恰时王钦刚领旨出去,莲心便转身进殿,迎面碰上了王钦,可还被好生揩了一番油,可是恶心得紧,弄得莲心神色满是不悦。
皇上见莲心前来,遂问道:“可是福晋有何事?”莲心便把名单递上又言:“主子说了,这青福晋的封号不敢随意定下,还请皇上亲拟。”
皇上略略颔首,搁下奏则阅览了一番,沉思片刻书下“娴”一字,到底怠思其他的了,先用原著的便是。又瞧去旁的:
富察琅璍 册皇后 居长春宫
乌拉那拉青樱 册娴贵妃 居延禧宫
高佳晞月 册慧妃 居咸福宫
苏绿筠 册纯嫔 居钟粹宫
金玉妍 册金贵人 居启祥宫
珂里叶特海兰 册答应 居延禧宫
陈婉茵 册答应 居钟粹宫
黄明霜 册仪嫔 居景阳宫
柏含云 册常在 居永福宫
皇上心中好笑,这皇后若说是个聪明人,那也是个聪明人,至少这青樱的封号也知道要给,若说蠢,倒也蠢,这延禧宫是如何,想必她也清楚。
皇上到底最后也未曾改去,懒得了,毕竟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多次扫了皇后的面子倒也不好。
将名单给了莲心,便让其下去。皇上抚了抚眉头,唤人入殿,瞧见是一小太监,倒是比起王钦来更正气些。遂询问道:“你唤什么名?”
那小太监恭恭敬敬答道:“奴才贱名作李钰。”皇上挑眉,却没想到在此时碰见面了,不由轻笑道:“张钰,你传话给青福晋,不对,应当叫娴贵妃了。你且去告诉她,晚上朕陪她用膳。”
李钰连声允诺,急急忙忙便往外头跑。
皇上把玩着佛珠,似笑非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遇着李钰,如今既然遇见了,便该打量着什么时候寻了错处把王钦给打发了。
青樱立于一桃树下,如今三月初,桃花灼灼,格外夺目。那一朵朵娇艳的花述说着春意,展现着它们最美的风采。
青樱素来是喜爱樱花的,只是如今到底少见。她犹是记得从前的烂漫满天樱花,那样绚丽,哪怕只是拥有短短花期,可它开的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轰轰烈烈,不枉此生。
惢心于一旁伺候着,安安静静的瞧着青樱对桃花出神,不出声去打搅。阿箬好动活泼,青樱看她倒也无事,便唤了她去打听后宫位份,其实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不过她不愿闲着,那便委了她去就是。
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青樱从沉思中晃神仔细瞧去,却是那邸府中的格格金氏同格格柏氏。这俩人素来不甚搭噶,青樱平日里也没瞧见她们有什么来往,如今看着她们聊的这般热闹倒是诧异。
那俩人亦是远远地便瞧见了青樱,齐齐上前行礼道:“参见青福晋。”虽说如今位份未定,可格格终究越不过侧福晋的不是?
如此虽是玉妍性子娇蛮又近日荣宠,可到底对着青樱来还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青樱含了一分笑意微微颔首,示意其起身。青樱瞧着两人好奇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呢?这般地热闹。”
那金玉妍闻言便俏生生开口道:“先前就听闻咱们的皇上要抬了月福晋的旗,作个满军旗的。可方才在月福晋那儿略坐片刻,便得了旨意下来。可真真要笑死人了,抬了旗还只是个慧妃娘娘……”言未毕,便又是一阵脆生生的笑。
青樱原还觉着二人太过火了些,可最后又闻得金玉妍的笑声,却也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恰时,惢心忽地叠叠唤了青樱“主子”,青樱不解回首,却见惢心示意朝前头看去。
青樱向前方瞥去,倒发觉了一个穿着太监服侍的身影,倒是有些瞧着不是王钦,不过好像也是皇上身边的人。青樱再是仔细一看,惢心便先道出声来:“是李玉呀。”
不错,正是李玉。
李玉捧着圣旨朝青樱缓缓走来,青樱同玉妍明霜惢心等人连忙跪下,青樱于前头,各个皆俯首肃穆。
“朕惟教始宫闱,式重柔嘉之范,德昭珩佩,聿资翊赞之功。锡以纶言。光兹懿典,尔庶妃乌拉那拉氏,持躬淑慎,赋性安和,早著令仪,每恪恭而奉职勤修内则,恒谦顺以居心。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印封尔为娴贵妃。尔其祗膺巽命,荷庆泽于方来,懋赞坤仪,衍鸿休于有永。钦哉。”
李玉含笑道:“娴贵妃娘娘接旨吧。皇上赐了延禧宫给娘娘,延禧宫早便打扫好了,娘娘歇息一会便收拾收拾就可过去了。”
青樱接旨起身,亦是报以一笑,示意惢心将已备好的银两递予李玉。
李玉倒也收下,又祝福了青樱几句不久便告辞了。
一旁的金格格同柏格格倒是显得十分羡慕,只是金格格相比还好,反是那柏格格神色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