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客

今天，三月一日，难得的晴天彩虹。

　　路舟来到昆市有名的俱乐部，经理一看来人，虽然衣着休闲随意，但是那股华贵的味道却是遮掩不住的。

　　不需要穿什么奢侈品，他本人就是世间最好的奢侈品。

　　无须任何东西来衬托。

　　“我说今个是什么日子呢，院子里种的好几个品种都开花了，原来是把路少给盼来了。”

　　经理迎了上去，给路舟引路，一路上穿过好几处场所，最后到了赛马场。

　　听到楼上欢呼声鼎沸，路舟挑眉：“今天玩得挺热闹？”

　　“这还不是那几位少爷玩得开心嘛。”经理附和道。

　　路舟嚼嚼嘴，心里一阵笑。

　　都快要到世界末日了，还搁这花天酒地呢。

　　不过也对，如果现在不玩，以后可没得机会咯。

　　上了二楼观赛台，眼尖的几人对着路舟打了个招呼。

　　发小宋宋知意笑着走来，一手揽住路舟的肩膀：“你怎么有空来这玩玩？”

　　“也就玩玩。”

　　路舟弹开宋知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上扬。

　　“得了，你还需要看这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宋知意观察路舟一会开口：“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真难得。”

　　“抓了一只小老鼠，又放跑了，看她在原地打转，找逃跑的路。”路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老鼠？仓鼠还是龙猫？”

　　宋知意以为路舟说的是那种养的小东西，靠近些又问：“听说你和蒋青鸾分了，是不是真的啊？”

　　“她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没完没了的。”

　　说着，宋知意对着几个想来贴近乎的少爷摆手，他们也知趣地离开。

　　人人都有一个圈子，而宋知意和路舟的圈子明显是最大的。

　　但他们只跟聊得来的或是熟悉的人来往，其他人，客气点会说一下，再者就直接叫滚。

　　这就是他们的地位。

　　时间久了，大家也产生了默契，不用宋知意多说，他们自会退去。

　　路舟双手贴着脑后，倚在一旁，继续听宋知意说：“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神……你看她朋友圈里，说什么终于见识到了无情的男人，说什么话他都不听，也不会正眼瞧上她一次。说你那么狠，洋洋洒洒几百字，搞得我很好奇诶。”

　　“怎么分的？我迟到了，她就把我甩了。”

　　路舟随口一说，便没解释。

　　“你小子每次都说自己被甩了，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说点实在的能死啊？”

　　她确实是路舟这些年见过最美的女人，以至于这几天都有些患得患失。

　　想到她，路舟垂下眼眸。

　　众人要下去赛马，路舟则是和宋知意坐着，一句长一句短地聊起来。

　　等人走得差不多后，宋知意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杨鑫那小子要去帝都那边了。”

　　路舟也拿过一杯酒，摇了摇：“他去帝都干什么？”

　　“你是我们这最先接触公司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家公司今年亏损了好几个亿，并且这还未表面上的数据。

　　他家老爷子站不稳脚跟，家里几个长辈也闹起来了，暂时也没有管那小子，他就想去帝都看看。

　　我猜他是把目光放在小一辈上，放长线钓大鱼，比如……联姻。”

　　圈子里有一句话：实力不够，联姻来凑。

　　他估计也是那个打算。

　　路舟不可否认地笑了笑，看到下方的几个少爷围着一个跑步的女人起哄。

　　那是跑马场旁边的一个小运动场，有个200米的跑道。

　　围在那边的看客越来越多，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朝着路舟看的地方看去，宋知意指着一群站在台上人说道：“那群人是谢家的人，就是他家给杨家使绊子，让杨家吃了个哑巴亏。

　　现在谢允高调得很，跟着谢允的女人是小门小户的刚来昆市没多久。

　　他跟二楼的人打赌，结果输了，要么就跑步，要么就让他女伴陪他们一晚上，你猜谢允怎么说？”

　　“怎么说，要他女伴自己选？”

　　听到这话，宋知意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了解谢允那小子，现在他就搂着别的女人在台上看着呢，那女人还真的瞎了眼，对他死心塌地的。”

　　“那可是二十圈，啧啧啧~就是不知道那美女的身板抗不抗得住，不过――至少比陪二楼那群牲口好。”

　　路舟向前走，看到那个女人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少女不受周围人的影响，一步却比一步沉重，马尾辫在身后晃动，汗水湿了衣服，脸色通红，显然非常痛苦。

　　当人们以为她会停下来的时候，她却咬牙继续跑着。

　　“你去告诉二楼的人，玩够了就适可而止吧。”

　　见路舟要下了台阶，宋知意打趣道：“你还会怜香惜玉啊……怎么你现在就要走？”

　　只不过这时，路舟已经走下楼，完全没有听到宋知意说了些什么。

　　但他还是路舟的话带到，此时的美人已经是香汗淋漓，两腿之间的幅度越来越小。

　　“散了散了，你们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路少发话了，今天放你一马。”

　　听到不用跑了，美人瘫倒在地。

　　哭着说：“谢谢路少，谢谢。”

　　汗水和泪水弄花了她的淡妆，传话的人鄙弃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

　　其余人也是鸟走兽散，各顾各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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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每座城市，都有几个地标建筑，经常在其中活动的便是当地的富商巨贾，或者新晋权贵，又或者怀揣着上流梦的女孩。

　　她们深谙权术，迎合人性，目的明确，不断往上攀爬。

　　路舟看惯了她们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有了她们，这些乐意花钱找乐子的权贵才能肆意去施展自己的本性，释放自己的兽性。

　　他并不认为她是真正的死心塌地地跟着谢允。

　　可能，更多是迫于生活无奈。

　　既然要成为人上人，接触上层的圈子，总要付出些什么。

　　没有能力，没有才华，那只能靠着贩卖青春，充满了活力的身体来取悦别人。

　　他做不了什么。

　　他的一句话救了她一次，却也是想到蒋青鸾那个女人。

　　她也是这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