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东望,望的是心猿意马。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本应是沉沉黑夜,万籁俱寂。却而火光冲天,刀剑乱舞,哭喊声和刀剑刺入皮肉里的声音交织着。
“快!快带公主离开!走啊”虞難抱着怀里刚刚足月的婴儿大步向前跑着,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身后浑身是血穿着华丽的女人。狂风放肆地拍打城墙,发出哭泣般的声响。那张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的脸虽有被时间蹉跎留下的痕迹,但无不显示着这女人是何等的美丽气质,只是如今这张脸被鲜红的血液染了指,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狠狠的盯着远处正在打斗着的人群眼神中怒火之意的明显。握着剑的手收紧,似是发了疯的向前冲去,发狠的一剑一剑的刺入敌军身体里。为抱着孩子的女人挡住后来的追兵。
“娘娘!”虞難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士兵在那个女人的背后举起了手上的刀,不等那女人回过身反击,便被从背后一刀劈下,“啊”女人被迫单腿跪了下来握着剑的右手执剑支住地才没有倒下来,闷哼一声反手向那人刺去,随着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那人倒了下来。
“阿難!快带着舟儿走!别管我!”勉强撑起身体又杀了几个追兵,冲着前面的女人大喊。“保护好她千万护她周全!”虞難忍着泪水,搂了搂怀里笑着的婴孩。奋力向前年的树林跑去,身后面那个女人终于不堪重负被人砍了几剑,倒了下去。大攸国最擅武艺的皇后死在了敌兵手下......
“啊”奔跑中脚被一根树枝绊了去,狠狠摔在地上。听到后面有追兵追来的声音立刻抱着孩子躲在一片灌木丛后待追兵走后,又继续向外走着看到了一间破旧的草屋子,找到旁边的人家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打量了一下眼前抱着孩子的女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虞難紧了紧手臂,装作慌张的问道“老夫人,我可以借用你家的草屋借住一晚吗”老妇人皱了皱眉又上下审视一番继而点了点头。
“多谢您了”虞難道过谢后,走进了草屋,拢了些柴不一会就点起了火,知道小孩子怕冷靠着火堆做了下去。看了看怀里的婴儿流露出不忍和愤恨的表情,“公主,虞娘一定会护你周全。”怀里的婴儿抓着她的手一边晃一边咿咿呀呀的小声叫唤。
第二天一早,虞難正在喂小公主许浣舟吃着方才老妇人送来的米粥,忽而听见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这找了一晚上也没看到带着公主跑的人”虞難战战兢兢的贴在门边,警惕的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的追兵。“老大,你看那有户人家,咱们去问问”其他人也附和着。“走”
虞難连忙捡起许多木柴堆在一起,向昨晚点的火堆那块引,再把一根燃了火的木柴拉向一旁的牧草堆,火越烧越快,不一会半个屋子内部已经着了起来,虞難抱着许浣舟,从后边的一个因为年久失修的漏洞口爬了出去,不一会整个屋子就烧了起来。
而一边敲开门的追兵们正想问出昨晚是否有人来借宿,就有人发现这边的草屋着了火,那老妇人惊慌失措,“里边......里边还有人呢!快救火!”一旁的追兵头问那个了老妇人“有人?什么人?”那老妇人急急的说道“是,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昨晚过来借宿的。现在怕是忘了灭火堆,让火把周围的牧草都点燃了。这可怎么办!”那追兵眼前一亮,笑了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
“不用灭火了,等火烧尽咱们就回去复命。”虞難抱着许浣舟站在一处丛林后面,望着这边的情况。等那些追兵确认整个屋子倒了离开后,才抱着小公主向着攸国走去。当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城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有敌君和本国士兵各自掺半,方圆几十里一片狼藉。恍如隔世的昨天仿佛再次重演,残暴不仁的杀戮淫灭了一切。明明昨日之前攸国还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笑意吟吟的等待着不久以后的庙会,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可一夜之间,颠山倒凤的变化。
虞難焦急的从一边跑到另一边,急急的在死人堆里寻找着什么,她在怕,她怕,怕看到那张脸,那张美丽慈祥的脸,她多么希望那张脸不要出现在这里,忽然她翻动尸体的手顿住,腿下一个没站稳堪堪跌坐在地上,心情久久未能平复,那种像是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地的感觉和痛苦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落到地上,落到那人的身上。虞難颤抖把许浣舟轻轻放在一旁,抱起那个人。“娘娘!”她哭了,这是她第二次哭,第一次哭也是在她面前,是七岁的她把孤儿的她带回府里,教她认字教她读书教她礼仪......
她一直跟着她,跟着她嫁到皇宫,她明白那个如亲姐姐的女人走了,永远的走了。“娘娘你放心,虞難一定会照顾好小公主,也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给攸国报仇!”虞難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抱起在一旁哭着的许浣舟,她像是能感觉到自己母亲的离开,能感受到她的痛,轻声的哭着......
“我会替你守着,这里的春秋;这里的盛世......”虞難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树林,把那个女人埋了起来立上一块木板,木板上面是用银簪刻出清秀的字体,“亡姐李林媛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