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所谓的艺术家身上,狼狈地流淌着咖啡,随手拿起服务员托盘上的一杯果酒,敬畏自己,平生第二次的孤勇」
以前的心脏很厚,用力碾过才会破碎,里面是初春的柳絮、酷夏的西瓜、深秋的红枫和漫天飞舞的雪花。如今的心脏却很薄,一吹即破,里面是无依的流浪、孤独的路灯、和明明自己已经落魄,却仍旧悲悯这个世界。
我还来不及问她,她的名字。只好把她位子上的一打纸币折了起来,放进口袋里。
秦宛“二号位,买单”。
营业员“您好,88元”。
秦宛“好的”。
我把手机的码扣在了扫描机上,转身正准备离开,后面排队的一个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他亲昵地搂着一个女人亲热地站在柜台前排队,相距不过十几厘米,我没有冒昧打扰,又坐会了原来的位置。
秦宛“麻烦,再续一杯吧”。
“好的”。
我仔细地瞧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不断搜寻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竟然如此熟悉。他留着一头波浪卷的长发,身材高大,米色风衣,一股子艺术家的气质。
他们点了单,抬脚上了二楼,我眼神飘渺地向楼上望去,突然之间,我的脑子“嗡嗡”一声,我记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了。
——
秦宛“尖尖,你手机响了”。
我随便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并没有在意,是她小心翼翼地回了小房间接通电话,才让我起了疑。
一会儿她兴致缺缺地出了房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宛“你这是怎么了?”
李尖尖“小宛,你知道候鸟吗?”
秦宛“一种鸟?”
李尖尖“废话!当然是一种鸟,它们风尘仆仆,戴月披星,不停歇地飞,只为寻找一个南方,休憩在温暖而湿润的风里”。
秦宛“所以呢?”
李尖尖“我找到我的南风了”。
秦宛“哦…”
李尖尖“你就这个反应?我是说,我谈恋爱了!”
秦宛“嗯,挺好,人靠谱就行”。
李尖尖“算了,和你说不清楚”。
秦宛“长啥样,给我看看”。
我还是不放心,看着她给我递来一张照片,里面是个高个子的长头发男孩,一双忧郁的眉眼。
李尖尖“我和他虽然是网恋,虽然…”
她啰嗦地说了一大堆,我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木雕师、比尖尖年龄大、欠了很多钱。
指不定这图片也是P的……
秦宛“说实话,不靠谱”。
李尖尖“先不说怎么样,你答应给我保密”。
——
秦宛“是他…尖尖的网恋对象”。
瞬间我一肚子火,捏紧了包,想二楼走去。
刚上楼,就看见那个男人的嘴巴不停地开合,一双丹凤眼盈满笑意,和忧郁缠不上半毛钱关系,手里温柔地抚摸着对面女人的手。
我不知哪里来的悍勇,端起女人面前的咖啡就泼了上去。
“啊——”
“你tm神经病啊你!”
“服务员,来人!”
尖尖还说他是忧郁的艺术家,真想让她看看这位艺术家现在破口大骂的模样。
“你做什么?!”
“这位女士,请您出去”。
秦宛“渣男,也配喝咖啡吗?”
我看着那个所谓的艺术家身上,狼狈地流淌着咖啡,随手拿起服务员托盘上的一杯果酒,敬畏自己,平生第二次的孤勇。
秦宛“他付钱”。
我放下杯子,吞下了恶心,扭头就走,男人气急败坏拿起桌上的杯子向前砸去。
白“这样对一位女士,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我回头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替我挡下,准备来说,是精准地抓住了那个玻璃杯。
白“何况是一个渣男?”
他玩味地一笑,女人觉得丢脸,愤恨地离开,男人随之也捂着脸离去,看来尖尖不是他海塘里唯一的一条鱼。
秦宛“谢谢”。
我向那个人道谢,也转身而去。
————〈转换视角〉————
白“小少爷,她走了”。
许蔚然“没有受伤吧”。
白“您放心,一滴水都没有溅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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