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大宛王朝贤王司言嗣在此求见。”竹楼外,司言嗣一袭白衣出尘似仙,抱拳朗声,面前的篱笆缓缓向两边退去,露出可供两人行走的缺口。
缺口正对着一条小道。小道以鹅卵石铺就,两侧都种植了奇花异草。花海妖异美丽,迷人心魄。
司言嗣刚踏足其上,身后的篱笆边缓缓关上。不远处一个白衣公子,坐着轮椅前来。
两人都是一袭白衣,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司言嗣白衣如仙,清冷如月。而白衣公子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红尘烟火,撩动人心。
司言嗣盯着对方冰蓝色的眼睛。心中泛起了万千波澜。“剑圣白墨?”
白墨冰蓝色的眼中泛起难以忽略的苦涩,温润的声音夹杂着落寞:“虚名而已,你随我来。”
司言嗣站在原地没动,“你早知道我要来?”
白墨柔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的音音,那么调皮,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竹楼
白墨捧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果然装着一把剑。刃薄而锋利,寒气凛冽,薄如纸,上书“勾魄”
白墨合上玉盒:“此剑是我所铸,共有两柄,是双生之剑,祭出之时众星同鸣,天雷轰响。另一把名曰“摄魂”,在小音手中。”
司言嗣闻言,心下一片慌乱。莲音是他养大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隐卫跟着保护,足不出户,基本没离开那一片区域,为什么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发生了什么?”司言嗣语气说不上好。隐约有些威逼的意思。
白墨向来温润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低声喃喃自语:“她竟没告诉你?”
“说。”司言嗣眼中隐有杀气。
白墨没理会司言嗣的态度,“三年前,我出山已有几年,剑圣的名声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当时我得到一种神秘的材料,用它铸了一柄剑,但未能为它开锋,也无法彻底锻造,只是一个雏形。
小音不知道哪听来的消息,想为自己寻一把绝世名剑做自己及笄的礼物。只身一人前来泸湖寻我。
我在湖边练剑时,她突然从水里冒出了头,像极了传说中的海妖,也不怕我是坏人,问我是不是剑圣,我心下惊异,却不知为何承认了。她央我为她铸剑,我无法拒绝,只好应了。
传说中的星陨碎石,有可能帮我成功铸剑,快找到时,她突然出现把我打晕。我刚醒来就看见她带着满身的伤,攥着一小块星陨碎石出现,那碎石沾了地的血,我见了怒急攻心,心头血喷在上面,阴差阳错下便达到了炼剑的要求。
那一天阳光正好,大雪初霁。她正好在我这住了一个月向我告辞,我向她诉说我的心意,她却夺门而逃,从此我便再没见过她。”
司言嗣突然觉得喉头一哽,“你,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取。”
“她面对不了我的情意,我为她铸剑,是因为对她有情,可她却不能回应,可他心中有我。”白墨站起身,笑意温润,“对吧?小音。”
莲音站在竹楼门口,冷冷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面对你这疯子。”顶着一副翩翩君子的皮囊,却有阴暗疯狂的灵魂。
司言嗣回头便看见莲音一身黑色劲装,左手剑鞘,右手执着摄魂剑,直指墨白,片刻,抬手便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剑鞘中抛给司言嗣。
莲音快步从桌上拿过玉盒,打开拿出勾魄便割向手腕。雪白的手腕上瞬间流出鲜血,流过勾魄便在地面溅出朵朵血花。
司言嗣面无表情,伸手快速点住莲音手腕周围几个要穴止血。不知从哪拿出药瓶绷带就开始上药包扎。
莲音淡定的看着他动作,止住了欲上前的白墨。“你当初囚禁我不成,如今又想做什么?”
司言嗣刚为莲音包扎完便听到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都来不及训斥她两句,快速将莲音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白墨。
莲音却推开他:“你先出去,我与他单独谈。”
司言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还是选择了妥协。
竹楼的门关上。
“堂堂贤王,俊逸出尘,生性淡漠,如今被你调教成了这副模样?”白墨挂着温润笑意,讽刺的说。
“那是我的事,你这次插手所谓何事?”莲音放下勾魄,语气幽幽,坐下看着白墨。
“小音,我心悦你。”白墨一脸忧伤。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冰蓝色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纵容与宠溺,还有不经意间的忧伤。
莲音在某些方面意外的迟顿。
莲音冷笑:“这话,你信?说吧,你要干什么?”
白墨表情一收,神色严肃了起来:“小音,你真的选择了他?”
“是。”莲音眯着漂亮的桃花眼,眸中星光闪烁,却看不出半分深情。
白墨垂眸,“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爱上了他,再带走这把剑吧。”
“不需要,他是我的人,该做什么我决定。”区区一把剑,难道还能束缚她不成?莲音一点也不信他的鬼话,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分明是个心机深沉的阴险小人。
起身,莲音便往竹楼外而去。
看着莲音离去的背影,白墨苦笑摩挲着袖口青竹。“你忘了,你说过喜爱我白衣似仙,我为你入这凡尘俗世,你却不屑一顾。”
刚刚你承认选择了他的时候,眼中虽无爱意,但是,有你永远不会出现在眼底的的温柔。
真心假意,谁又分得清呢?你总看戏,看着别人为你陷入情爱疯狂,这一次你也身在局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