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个满是桃花绽放的屋子里,绫罗飘起,悄无声息。就和那天,在戏院一样。她走了之后,就跟世界死去般。
梳妆台前,有位妙龄女子,年约十八九的模样。此刻,她正伏在台案上,闭着眼,很安静。女子脸上精致的妆容,让人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身上桃粉色的长裙,听话的铺展了整个屋子。就像天上的星河,偶尔会有“不灵不灵”的光闪烁着。
窗户还是开着,能看到外面有名的酒家,和这个地方的繁华。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总能听见喧杂的人声。
她死了。
死的前三天,她看了人生中最满意,也是最后的一场戏。
死后,无人问津。
殊不知,炎国有女,名为怀薇。
爱桃花,爱看戏,爱用傀儡丝给她父王表演,逗她父王开心。
她曾看过,她的父王为她聘请了天下最好的戏班,为她逗笑。也曾在皇宫的道路,种满了桃树,花开四季不败。
只不过,在十六岁那年走散,永远走散。
军营。
手上的平安链在不安的抖动着,这是爹爹给他们三个的。链子的取材,是他爹爹的一根肋骨。
所以,当其中一个人遇到了什么不测,其它的两条链子就会发生反应。
今天一大早,阿情便被伏王唤去城里接驾,还是一个人。不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着,花厌就赶紧从营帐里冲了出来。她急急忙忙地跟无烟交代完事情,就往城里的方向赶去。
一袭青衣,一匹红鬃烈马,去见一个人。
另处。
“父王……那是什么……”
现在,阿情已为帝王剑完成了最后一次淬炼。但是,她却被绑在了十字木上。和当年,她的母亲一样。
不过,她在意并不是这些,而是面前的机关。那不是给凡人设置的,凡人也不用如此大费心思。
这个机关,一旦启动,便会引来天雷。直到机关中的人死去,天雷才会停下。
奄奄一息的她,无力地望着如同怪物般的这个机关。看来,这是用大冢宰的异兽珠,来制成的了。
“不用担心,今日,孤教汝人生中的第一课,取与舍。”
坐在椅子上的伏王冷冷地吐出这句话,他看不见自己身上的伤,更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取,与舍……
“不可以!父王!”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铁链猛的被她挣动,发出响亮的声音。可,还是没能挣脱开。
“哼,现在,汝只要待在这就好了。”
待在这,做诱饵。
他抚摸着手里刚刚大功告成的帝王剑,眼中的欲望不加丝毫掩饰。
这四周,布满了暗卫。就是要教他这个女儿,好好的上一课。生在帝王家,只能身不由己!
“父王……儿臣,愿意一死,只求父王放过她们……”
什么课?她才不要上!她不要和辰妃一样!如果连自己的喜欢都守不住,还活着干嘛?倒不如去这黄泉,守路守她。
伏王没有回应,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把剑上。一把,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剑。
“父王……父王……”
阿情无力的唤着,手脚还在试图挣开铁链。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的冷汗,是被抽去骨血后的虚脱。
这座城,有很多她和师姐师兄,还有柳笛的美好回忆。可现在,已经葬了一个人。她不想再有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