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殿下,请您自重。”
奥维尔的神色僵了僵,却又对站在门口的人的出现并不意外。
啧,真会挑时候。
“奥丁少爷。”奥维尔礼貌地笑着,还是和夏安安拉开了些距离,“我说的不对吗?皇宫的人,哪怕是一个宫女,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了这件事。”
“难道你还想瞒着谁?”奥维尔看着刚从他眼前溜到奥丁身边的夏安安,神色不明。
夏安安被盯得有些不舒服,抬头看向奥丁,奥丁的脸上尽是阴霾。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奥丁——在她的印象里,奥丁总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劳你费心,殿下。”奥丁冷冷的抛下一句,侧首看向夏安安,“夏安安同学,走?”
她点点头,提步和奥丁离开。
只是转过头时,她还是能看到医务室里的奥维尔——他站在原处看着她,脸上的笑让她觉得害怕。
她从来就不认识他,但他似乎从一开始锋芒就指向了她。
……不,不是她。
是库库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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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被他伤到哪吗?”
夏安安摇摇头:“我很好的,不用担心。”
走出医务室后,奥丁的神色又恢复了自然,笑道:“这样便好。”
“你刚才来医务室是?”
“哦,顺路回教室的时候,医务室的门没锁,就听到了里边的声音。”奥丁解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刚听到……你是给王子拿药?”
夏安安点点头:“嗯,有点儿发烧。”
还有耳疾……夏安安张张嘴,还是咽了下去。
库库鲁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别人包不包括奥丁,她不知。
还是一并瞒着吧。
“这人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奥丁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夏安安看着他,脑海里不断有事物回旋,一遍遍刺激着她。
“奥丁,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他……真的做过那件事吗?”夏安安觉得这样问有些直白,但她又找不到更委婉的方式,“就,奥维尔说的那些。”
奥丁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望向了她。紫罗兰色的眸没有太多的情绪,犹如一汪平静的水。
不是审视,却又一种比审视还要严重的窒息感。
“……这可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话题。”奥丁淡淡笑起来,“那么你觉得呢?”
你会认为什么是真相?
“……我不知道。”
她无法肯定。
确认关系之后,两人似乎处在了难堪的境地。从前从未了解的消息在那天后纷然而至。
两人好像都想了解对方多一些,可一个带有防备,另一个有些回避,最后一无所获。
所以心中对他的印象太过单薄,很容易因别人的议论而动摇——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他笑着,“他是当事人,这种事,还是问他比较妥当。”
“不过,我觉得让他自己讲这件事,难。”
“为什么?”
“谁会愿意摊上这种事呢?”教学楼近在咫尺,奥丁停下脚步,笑容逐渐褪去,“那是一道他用很多年去跨越的坎。”
“但是我又知道,他很喜欢你。在你身上出现特例,我也不会意外。”
奥丁的目光很温和,夏安安的脸却红了起来:“他和你说过?……”
奥丁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乐了:“这哪用得着他说。我和他一块长大的,他什么脾性我心知肚明。”
“库库鲁有时候嘴上硬,但是他看你时候的眼睛,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骗不了人的。”
“先上去吧。上面那个病人就等你了。”奥丁努努嘴。
“你不一起吗?”
“我还有点事。再说,要是让他看到咱两挨那么近,估计病好了就收拾我。”奥丁笑得更欢了。
“哦,好的。”
但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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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
“但是你这……我可以陪你去看校医的。”
夏安安刚从教室后门走入,便看到白洛笙站在她的座位边,面露忧色。
库库鲁一只手支着头,态度十分坚决:“不用了。有人去给我拿了药。”
“谁?”
他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夏安安,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我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