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肚皮天光亮,太阳打着盹爬上砖瓦的屋顶,日光斑斑驳驳地照耀在缠着花蔓的木窗口。
麦斯里的一天正在开始,外面的街巷宁静安好,人们打开门,在盆栽里投掷几颗鹅卵石,寓意圆润顺利。
姜遇白从二楼走下来,嘴里还咬着一个皮筋,双手往后扎着一个马尾,模样灵动。
一楼的花店中央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正冲她微微甜笑着。
姜遇白阿妍,今天怎么这么早来花店?
鹿瑞妍我有事想和你说,小白,有空吗?
姜遇白当然,来沙发这里坐吧。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姜遇白的肩膀上,格外耀眼,但是身后的女人却停下了陡然的高跟鞋声。
鹿瑞妍小白,我要离开麦斯里了,我今天是来退房的。
姜遇白闻声回头,撇着眉,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就是半个月前,她刚接到了鹿瑞妍的婚柬。
当事人现在竟然连婚都没结就远走他乡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姜遇白阿妍,你……不打算结婚了吗?
鹿瑞妍低头含着苦涩的笑。
鹿瑞妍人都不是从前的人了,如何结这个婚。
鹿瑞妍月底的婚礼照常,还是在原来的饭店,你还可以按时去参加。
女人的话音刚落,没有再多一字一句,留下了一个信封便要转身离开了。
怎么可能照常参加啊,同一个婚礼换了第二个新娘,怎么都想不过去,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
姜遇白阿妍!你等等,你总要给我一个缘由吧,就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的份上。
姜遇白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神情明显不对,指定是那个和她结婚的男人有问题。
鹿瑞妍这……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这时候花店的门再一次打开了,门框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寂静又有点焦躁的氛围。
宋奕昭包租婆!为什么又没水了,爷刚刚洗澡洗得正香呢你知不知道!
宋奕昭进来以后非常不客气且熟练地找到了沙发,舒服地开始葛优躺,双脚更是抬到了她新买的茶几上。
我回头看见这位宋大爷心里那个火气大的嘞,本来阿妍退房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祖宗。
姜遇白宋奕昭同学,我说过很多遍了……
宋奕昭你说什么,大点声。
宋奕昭假装听不见,吹着口哨冲她眨了一下眼,俊逸的容貌吸引着不少女生。
姜遇白你他妈洗澡少放点水,你当我的房子是你的泳池呢!
姜遇白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放那么多水,导致水都供应不过来了!
宋奕昭我一天就早上晚上洗两次,哪里用很多水了。
姜遇白两次,你骗鬼呢,一天两次,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月用了两吨水!
姜遇白你住海里的吗美人鱼先生!
宋奕昭突然噎住,挠了挠头,突然想到自己的房子地板上有个洞,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还是算了,万一她又觉得是他弄的怎么说得清,这么多水他一个人怎么可能用得完。
目光瞥到小台子上的米色的信封,迅速伸手捞了过来。
姜遇白有点礼貌行不行宋奕昭!
宋奕昭哇塞,1200克朗。
(注:瑞典货币为克朗,1200克朗约为人民币844.6元,本文背景为瑞典现代小镇)
宋奕昭不对啊,不是没到下个月,这么早就交房租啊。
姜遇白是阿妍要退房了,她提前交了最后一个月的。
姜遇白都赖你,人都走了,我还有事没问她呢。
宋奕昭歪着脑袋,眸子清澈,上扬着好看的嘴角,轻笑。
宋奕昭不就是她那个未婚夫出轨了自己表妹,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这种人。
姜遇白什么意思?
宋奕昭收起搭在茶几上的长腿,起身正色,低头看着仅仅只到他胸口的姜遇白。
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瞬间又带动了燥热的氛围,让她脸颊浮上了红色的羞涩。
宋奕昭你对别人的事情倒是感兴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