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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回首

回首人间

那日的天气预报本是阴,太阳的光线却意外的让人睁不开眼。他踏进班级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着他不平凡的人生。

“岐哥,没有你,我会疯的……”

“诶呀,没想到我的同桌这么帅啊……”

他是他的同桌,也是他唯一的依靠。因为有他,在这崎岖不平的生命道路上,他看到了一丝属于这个世界,也属于自己的阳光。

一阵阵轻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他熟悉的面孔……

“岐哥,你来了。”他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边的咖啡。

“小一一,想哥了没?”他嘴角弯起,眼睛半眯着,用手指撩拨着对方的下巴。

“哥,有人呢…”

“我知道,刚开完会,就被某人急匆匆叫下楼,说吧,什么事?”他拿走对方手中的咖啡,也抿了一口。

“我们哪天…回去看看吧。”他那暗淡的目光一闪而过…

“怎么了?梦见沈若了?”他知道,当他想要回去看看的时候,不是逢年过节,就是梦见自己已故的妹妹。如今节日未至,多半是又梦见了什么。

“嗯,她在梦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哥哥,我想回到以前,回到原来的时候,可是…真的回不去了。’”他低着头,反复喃喃着他妹妹在遗书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好了好了,我们明天就回去,明天就回去,明天就回去看若儿。乖,昂…”他在他怀里发抖,他紧紧的搂着他,不让他有一丝恐惧。

这飞机上的十个小时,他们互相依偎。因为有了对方,所以他们连飞机上的小电视都未曾触碰。只是互相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让彼此都给予着自己孤独时都未出现过的安全感。

“宝贝儿,到了,起来了。”他轻轻推了推旁边的人,可人家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态势,只是蹭了蹭,动了动眼皮,又睡了起来。

他嘴角扬起,戳了戳怀里人只有睡觉抿嘴时才会出来的酒窝,忍住笑意道:“小一一?起了,到B市了。再不起,飞机就要把我们运回去了。”

那怀中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大双眼皮因为困倦的状态下显得格外明显。“到了?这么快吗?我还没睡够呢。”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看了眼窗外机场的蓝天,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心酸。

两个人和一大一小的箱子,在机场的国际到达出口站了许久,才终于搭上回到B市城区的出租车。

“师傅,去陵园。”他摆弄着腕上的手链,一股心尖上的痛楚慢慢上升到全身。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身旁的人皱着眉,用宽大的肩膀把他搂入怀中

“没事,就是好久没回来看看了。”他强装镇定,不让任何人发觉他心中的起伏。

“到了…”司机说。

“一,走吧。”

“嗯…”

他们走在陵园树荫下的小道上,看着一个又一个墓碑,他们相信的是,每一个墓碑的背后,都是一位死者生前的遗憾与不舍。他的妹妹亦是如此。

他们立于一块墓碑前,墓碑上是一位女孩的照片和名字,还有一句令人无法回首的语句:

“哥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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