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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苏老爷子归西

迷局:给你一点颜色儿瞧瞧

郑明消消停儿停儿地过了个年,除去必要的去老丈人家拜年,去姐姐们家看姐姐,偷空又与金瑛幽会了几次,大多数的时候是在向晖街的老苏头和宋老大那里闲侃。又应郑春光之约,全家去郑春光家里吃了一回家宴。自以为得了阿拉丁神灯的郑明根本对郑春光的暗示不理采,如英姿博发的周公谨一般准备着来一场赤壁大战,也好扬名天下、名利双收。他哪知他的万事俱备,只差东风这一回,仅东风就借了十余年,直累得他晕头转向、须发斑白的也未借着。

这期间金瑛又找易货贸易的借口与郑明去了一次哈尔滨找她表哥。表哥那里自是鼎力支持不说,又帮助金瑛在北京、沈阳等大城市里找了一些自己熟悉的朋友介绍给他们,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须知。俩人在哈尔滨盘恒了二三日,正准备回家,忽听腰间传呼响。老大打传呼告诉他说:“老苏头昨晚死了。”郑明大吃一惊,由惊变怒、由怒变哀地呆站在金瑛的身旁,眼泪早已如断了线的珠子噼呖啪啦地往下掉。金瑛在一旁被唬得不知如何是好,待郑明挂断了电话,哭着说与她听后,才明白过来,赶忙坐了最早的快车回奔家里来。

苏老爷子老早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秋天时去所里开工资,他又见着了那位环眼塌鼻的儿子,不过他那儿子并未如平常找他的麻烦。开罢了工资,破天荒自己打了一回出租车,试图躲开儿子的眼光,可是直到四耗子家的食杂店,他老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环眼在看他。如芒刺背的苏老爷子不敢回家,在四耗子食杂店的门口逗盲流子玩儿,也用眼珠子的余光盯着向晖街那边看。果然,在老苏头的眼光里出现了一辆出租车,犹犹豫豫地停在不远处的道上。

也是该着苏老爷子命好,安大胖子打后街上打麻将回来,看来是赢多输少,兴高彩烈地与正自逗狗的老苏头打招呼,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了一回。老苏头此时自是愿意与他闲扯,二人没等扯完,老苏头偷眼看向晖街的道上已空无一人,才稍稍有些安心。

告别了安大胖子,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家。自此以后,老苏头才安静下来的心思又给搅乱了,魂不守舍地想搬家甚至想着回沈阳的老家,可沈阳除了侄男外女们早没了同辈儿的亲戚,仅一项住的问题就无法解决,再加上自己那点退休金已让悍妻分去二分之一。好在这北方小城的生活水平低,他还能维持,又有郑明隔三差五的救济,自己再省一些花,也就还能凑和。最要紧的,他是惦记着郑明搞的这项综合性极强的技术,怕日后会给郑明添麻烦。有心想搬家,可又舍不得向晖街的邻居们。这么一来二去的又拖过了年,哪知道名誉儿子早摸着了他的门路,好几次都是被郑明和宋老大给冲散了。

这天过了二月二,这小子猪头吃得多了一些,假酒喝得高了一些,瞅瞅瘫在床上的老妈,越想越气。北方人称白酒为“牛皮散”,还造了个句子叫“喝了牛皮散,不服天朝管。”这位仁兄不但喝了,还喝了不少,扔下四十奔五十的人了,混劲儿一上来真就连个畜牲也不如,下楼骑了自行车即奔向晖街来。

平日里他早盯了三五回,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老苏头租住的房里。见老苏头一人在炕上闲坐,气不打一处来地破口大骂。盲流子见这位来者不善,立马龇牙咧嘴地咬他,怎耐自己长得太小,早被人一脚踢出门外,夹起尾巴跑回食杂店。四耗子正在家,见自家的狗被人踢得直叫,气得破口大骂。他这人就这个毛病,你踢他一脚他不一定急眼,可踢他的狗可是万万使不得。

四嫂心细,忙提醒说:“老四,盲流子好像是在老苏头家跑回来的,快去看看,老爷子是不是出了啥事儿。”四耗子的家本来与老苏头租住的房子不远,只隔了一条小巷,他马上叫了几个人来到老苏头的家。

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帮子的人,四耗子透过窗户见老苏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连毛胡子正翻箱倒柜儿地找东西。马上分开众人,顺手在院里拎了一把铁锹进得屋来,使劲用锹头杵了那位的后腰一下说:“哎,你是哪来的胡子?赶快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让你下半辈子向张海迪学习。”旁边早有人趁机扶起还在地上爬着的老苏头跑出了屋子。

那人返身见满屋子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知道众怒难犯,连忙压低了嗓音说:“你们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他把我和我的瘫妈扔在家里不管,自己跑到这里来躲清静,你们哪知道我们的难处?”说着话还挤出几滴泪来。

四耗子早就听郑明说过老苏头的一些事,但并不十分清楚,谁长谁短寻思了一会儿有了主意,忙说:“我没问你那个,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把我们家的狗给踢掉了腰子,走吧,先出来商量赔狗的事儿。”揪了那人出来,又吩咐人去找宋老大。那人正在食杂店门口和四耗子争辨,老远的见一门神冲他飞奔而来,知道自己不是宋老大的对手,赶忙骑上车子夺路而逃。

四耗子也不阻拦,反倒拦住宋老大又重奔老苏头的家里来。老苏头早被邻居们扶在院子里坐下,又有几个手勤的老娘们儿帮着简单收拾了一回屋子,盲流子也围前跑后地在老苏头的前后问长问短,一个劲儿地乱叫。宋老大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老头唠会儿嗑。天色近晚,记着自己鸡场去忙营生,众人也都散了,只有盲流子陪着苏老爷子。吃晚饭的时候,四嫂又让四耗子给老苏头送了点儿下酒的猪头肉等小菜儿,还端了一碗饺子。见老头一人在炕上不起来,忙摸了摸火炕,见是热的,知道房东大姐已替他烧好了炕,这才放心回家。盲流子却不跟着,哼哼叽叽地围在老苏头的身边算是个响动。

老苏头饭也未吃,只喝了几口酒,浑身上下如散了架子般难受,想躺下休息,可一闭眼就是那环眼塌鼻外带连毛胡子的爷俩在他的脑子里打少林拳,只好打着电视看。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忽然感觉内急,心里想着起来,刚刚要下地,忽觉天塌了下来,一头载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盲流子早已有炕上睡的特权,听见咕咚一声,连忙睁开眼来看,见老苏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吠叫起来。见平素早会挥手的老苏头根本不动,况且连鞋也未穿,又下炕在他的脸边拱了拱,老苏头毫无动静。自己思想起白日里被踢的那事,连忙一溜烟跑回食杂店,又是挠门又是叫的不是个好动静。

四嫂的觉轻,自己念了一回的佛号刚要睡下,猛觉着眼皮跳了几跳,就听外间里有挠门的声音,又听见狗叫,忙推了推正烀猪头的丈夫说:“老四,你快起来看看,是不是盲流子的动静?”那边的公主闻声也跑到窗跟前对着窗外一通乱叫。四耗子被吵得无耐,只好起床穿了件皮大衣出来,边打哈欠边说:“好不容易歇了个夜班儿,咋的就不让睡个好觉?”开门一看,盲流子早钻进屋来,边叫边叼他的裤角子,又往门外跑,跑了又回来。

四耗子一激灵,赶忙回过身去穿上棉裤棉衣,一边穿一边告诉四嫂说:“快把儿子叫起来,把宋老大找来,再找几个邻居,老苏头怕是有事儿。”外间里的盲流子里里外外、哼哼叽叽地乱跑,炕上的公主不乐意了,筋着鼻子冲盲流子一通叫。哪知那盲流子龇牙咧嘴地冲它一通大嚎,那意思仿佛在说:“三八,你给我闭嘴。”公主平日从未见盲流子冲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委屈得哼了几声,钻回自己的被窝里睡觉去了。

四耗子到了不久,宋老大等邻居也到了,躺在地上的老苏头眼见着只有出气儿没了进气儿。安大胖子早把里屋的门卸下来当做担架,众人把老苏头抬出屋子,小巷外的小四耗子早把车发动好了停在巷口。忙乱到凌晨,老苏头躺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没了气儿。医生诊断是脑溢血。 

郑明连家都未归,紧赶慢赶的到向晖街。宋老大正自没主意,见了郑明,就把苏老爷子的事给他学了一遍。伤心难过的自不必说,老苏头连衣服也没换一身还停在医院的太平间,郑明连忙掏钱给老大,请他先帮着买寿衣把衣服给穿上。自己越想越气,索性打了车奔研究所来,心思找那畜牲的领导告他一状。哪曾想刚下汽车就遇见了那环眼贼,那家伙眼尖,不等郑明反应过来,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郑明就是一顿暴打,打得郑明脸肿鼻红的找不着北。

这研究所也不是没人瞧见,可一见是那位打八家子的主儿,谁还敢靠前儿。平常里这小子旷工、泡病号是常有的事,连所长都惹不起他、让他三分,加之知识分子集堆的地方多半惹不起这类屯大爷,都和老苏头采取同样的对策,自然无人上前劝架。郑明只好蜷在地上,捂住脑袋任由那环眼贼一顿拳脚。那家伙打累了,才扬长而去。

郑明这才敢起来,浑身上下的疼痛自不必说,但还是强忍着,陪着眼前一大堆的星星找到所长。告诉老苏头去世的事,所里答应先做一下家属的工作,还当即派工会的负责人与郑明同去医院。正在太平间里忙活的宋老大见郑明鼻青脸肿的来医院,忙问是咋回事儿。郑明简单地说了一回挨揍的事儿,一边里帮忙的安大胖子气愤得直叫说:“郑明,你能不能舍出一顿酒,我找几个社会人归拢归拢这小子,太他妈的不像话了。”郑明正自己憋气,见安大胖子如此的说,连忙心生一计,把研究所那位吃饱了就睡的主儿介绍给宋老大,自己和安大胖子走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安大胖子闻听不觉兴奋,忙接了郑明递过来的车钱匆匆离去。郑明返身见了一回已穿戴完毕的老苏头,又摸了摸手,见打狗鞭子、打狗饽饽都在老苏头的手里,嘴边还含了一枚大钱儿,这才放了心,坐在老爷子的脚下大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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