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指缝看着丝丝阳光撒在脸上,周身的气息因为檬芩栩施的法柔和了许多。
我眯了眯眼,笑道:“我这旧疾啊,又不一定是中毒引起的……”
我:“十万岁的时候,闭关出来后……就成了这样,时不时会发病一下,不过对于法力和身体都没有什么伤害,就是会难受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后那疾,她既说不是中毒,就一定不是中毒,她可是神医啊。有你们那秘宝……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檬芩栩:“以后?什么以后?”
我侧侧身,捂住他的嘴,嘴角弯弯:“别问。相信我,以后会用得到的……”
如果那时候琉觞仍是王储的话。
毕竟,有再强药效的名贵药材……
也会适得其反啊。
“时候也不早了。”
一阵静默后,我开口道。
檬芩栩身子一僵。
“是啊,不早了……”
他轻叹一口气,然后起身。
见他识趣地见好就收,我松了口气。
赶人什么的,真不是我擅长的啊!!
我撤掉了结界,将他送到琅熙殿门口。
几个被拦在外边等我的侍女瞪了他一眼,也不问安,便越过他匆匆进入殿内。
春意柔声对我说道:“少主,您先进殿歇息吧。奴婢来关殿门。”
说着,她将我往里推去,又不客气地对檬芩栩说着:“质子,还请您回去吧。我家少主要歇下了。”
那副泼辣样儿,跟她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眼底含羞,又惊又俱,举起狩袖想遮住半边脸颊,想扮成那种偷情被自家婢女发现的闺阁小姐(好像事实雀食如此),然后发现……
我把狩袖束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
我现在拆下袖括还来得及嘛!!!
我尴尬地半举着手臂,然后下定了决心,左手快速一扯,拆下袖括。
束住的袖口终于解放了,挡着了我半边脸。
檬芩栩看着我这一系列戏精又犯蠢的举动,哭笑不得。
春意掰开他扒住门边的手,娇喝一声:“赶紧出去!天色都这么晚了,若是误了宵禁,看你怎么办!”
其实也不晚吧。
其实还未到戌时吧。
其实宫中没有宵禁这一说吧。
“你一个男人,怎的还赖在少主这儿了?!要是被人撞见,怕是会被诬蔑为丢了清白的!”
我:“?!”
檬芩栩:“?”
清……白?
一语道破真相啊!
不是,怎么一年多不见,春意就变得跟晗夏一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语句张口就来呢?
春意微撅着嘴抵住门,檬芩栩也不好意思跟个小姑娘闹,只得松了手。
没松手还好,春意的力气比不上檬芩栩;一松手,那朱红的大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砸得门上两个金门环晃了晃,碰出沉闷的响声。
檬芩栩站在殿外,心有余悸地摸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
这小姑娘看起来乖顺,没想到内心这么的……
暴力。
他抿抿嘴,手伸向门环……
然后又收回来了。
算了,免得去招人嫌。还是不打扰了。
檬芩栩转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宫中此时没什么人在外面晃,只是偶尔走过几个换班的奴仆和侍卫。
他们走得很急,只留下一串匆忙的脚步声。
檬芩栩就这样慢慢地,沿着朱红的宫墙走着。
格格不入。
他既不是宫人,又不是皇亲贵族。
在这宫中,他到底算个什么呢?
檬芩栩眼中划过一丝神伤,随即被冷意代替。
罢了,迟早,会让那些妖,付出他们早该付出的代价。
质子寝宫就在面前,他推开红色颜料有些脱落的门,微微侧头,勾唇一笑。
阿缈,我们来日方长。
檬芩栩,等少主大人,娶我进门。
(作者说:针不戳,檬芩栩篇要暂时告一段落咯。接下来该琉觞出场啦,安席的戏份也会给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