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昨儿同皇上在一起,叫那些个嚼舌根子的终于闭了嘴。”
“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可往出说。本宫今儿,去瞧瞧薛嫔。”
“娘娘,薛嫔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为何要去看她?”
“自然,有本宫的道理。”
贞贵妃带着几样珠宝首饰便来了咸福宫。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叫你的宫女出去,本宫有事告知你。”
薛嫔打心里害怕,眼下媚贵妃不在,这贞贵妃又与她敌对,如若只剩她一人,她却还是个有身孕的,遭遇不测,可如何是好。
“这……”
“那好,既然薛嫔心里担忧,本宫就在这儿说。如今你有了身孕,一定清楚现在的局势,若是你生下皇子,皇后之位你可就唾手可得,可令妃与魏王妃交好,你却与她二人多次周旋,怕是难以顺利生产。”
“贵妃不也是同她二人……”
“本宫一直是中立,可本宫不得皇上宠爱,自然年老珠黄,不过薛嫔,后宫嫔妃中你算年纪轻,本宫虽想在后宫中碌碌无为了于此生,可本宫还有个公主,为她以后有个好夫婿,本宫不得不选择你。”
薛嫔一听,觉着贞贵妃若是投奔自己,益处自然有,可就怕她不是真心,于是薛嫔问道:“贵妃就不怕这话臣妾去告诉她二人?”
“眼下,是本宫的话有说服力,还是你的话有说服力,薛嫔应当清楚。”
薛嫔明显有些动摇,觉着自己有了贞贵妃这棵大树,孩子也可在后宫多一份保障,便问道:“那嫔妾应该如何?”
“不论发生什么,把罪都压在魏王妃身上,于你有益。”
“本宫先走了,有动静记得叫人来找本宫。”
“嫔妾恭送娘娘。”薛嫔半信半疑地起身,细细思索着贞贵妃的一举一动,可她实在不着边际。
“娘娘,贵妃的话,可信吗?”
“不论可信与否,本宫现去延禧宫一探究竟。”
薛嫔挽着婢子缓缓来了延禧宫,路上有小宫女议论纷纷:“不就是怀个孕,瞧把她能的,竟主动去找正受宠的令妃,看娘娘怎么收拾她!”
“可她怀了孕,令妃娘娘也不会如何……”
“嫔妾给令姐姐请安。”
“这不是薛嫔,快起来吧,别叫你那肚子拖累了本宫。”
薛嫔有些难堪的笑了笑,看着外头有几株荔枝,娇艳欲滴,便产生馋念:“令妃娘娘,嫔妾怀孕许久,口中实在乏味,可否赏嫔妾一小盘荔枝。”
“薛嫔不会吃了后又陷害本宫罢。”
“娘娘说笑了,如今我势单力薄,无法与您抗衡,后宫中您位分家世都在臣妾之上,臣妾不敢造次。”
“薛嫔若是想要,大可向皇上要去,本宫这儿,恕不奉送。”
薛嫔见无计可施,便气冲冲出了延禧宫。
“娘娘,娘娘,您可千万别生气,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她神气什么?不就皇上昨儿被她勾了魂,也配跟本宫甩脸子,她不叫本宫吃,本宫偏要吃。”薛嫔眼珠转了转,对着柳眉说:“柳眉,你去延禧宫后头偷些荔枝来给本宫吃,本宫就去引开那小宫女。”
“这……娘娘,这行吗,您身子要紧……”
“不用多说,本宫叫你去你就去。”
看着柳眉蹑手蹑脚转进后堂,薛嫔就清清嗓子:“那个小宫女,你来。”
那宫女一见是薛嫔,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岔子她怎么来了。
“奴婢给薛嫔娘娘请安。”
“这些个荔枝,是哪来的。”
“回娘娘,是皇上赏的。我家娘娘说想吃,皇上便命人送来前些天刚从江南运来的荔枝。”
“本宫当真羡慕你家娘娘,不像本宫,怀了身孕也没有这样好待遇。”
“娘娘还是先回去罢,奴婢还要看管荔枝树,若是有了得失,奴婢可担不起。”
“那本宫就先走了。”薛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在路上终于碰到柳眉。
“娘娘,偷了不少。”柳眉笑着说。
“走,回去享用。”
过了会儿,就看几个太医匆匆地进入咸福宫。
令妃拉着个宫女问:“这是怎么了?薛嫔临产不是还早着?”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说完就跑了。
“娘娘,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
刚到咸福宫门前,就听到薛嫔的哭声,说是孩子没了,皇上与太后都在。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令妃,你来的正好,薛嫔说吃了你宫中的荔枝便开始腹痛,这究竟怎么回事。”
令妃有些奇怪,她何时吃了自己宫里的荔枝,不过马上又恢复平常:“皇上,臣妾并未给薛嫔吃什么荔枝。”
“这荔枝只有你宫中有,不是你给的,还能是薛嫔自己吃的?”
“皇上,今天薛嫔来找臣妾,就说要吃荔枝,虽然臣妾并未生育过,可臣妾知道荔枝属寒性,孕妇不能吃,所以臣妾婉拒了薛嫔,臣妾不至于做这种傻到直接害人就能知道凶手是臣妾的事情。至于这荔枝到底是哪来的,皇上不妨问问薛嫔。”
“薛嫔,不要怕,朕给你做主,这荔枝,究竟哪来的。”
“这……这荔枝的确不是令妃所给,令妃也的确婉拒臣妾,是臣妾贪吃才酿成大错。”
眼看皇上刚要发作,薛嫔又急忙说道:“不过臣妾,是听魏王妃说荔枝有助于胎儿生长……”
“薛嫔可要想清楚,魏王妃可是有过身孕之人,且魏王妃的为人哀家清楚,她是断不可能生这样的心。”
“太后娘娘,此事关乎皇嗣,臣妾不敢欺瞒。”
“来人,传魏王妃来。”
我刚到王府将两个孩子安顿好,几个侍卫便将我带了去,魏王也一同跟随了来。
“臣妾(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看着薛嫔满床狼藉,心里有些疑惑,便问道:“母后,召臣妾前来,是有何事?”
“哀家问你,你可与薛嫔说过荔枝对怀有身孕之人有好处?”
“母后说笑了,臣妾本身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荔枝是不能给薛嫔这样还未生产的怀有身孕之人吃的,且臣妾若是告诉了她,薛嫔一旦吃了荔枝,不就怪罪到臣妾身上,臣妾不至于如此蠢笨。”
薛嫔见我说的有理,便狗急跳墙,忙说:“王妃莫要说谎,明明就是您告诉臣妾的,不然臣妾怎会轻易吃这种有害之物。”
“那请问薛嫔,本王妃是何时告诉你的。”
“就昨儿午时。”
“薛嫔不打自招了这是?魏王妃昨儿同本宫在一起。”令妃说道。
薛嫔也不慌,又狡辩:“宫内人人皆知令姐姐与王妃交好,您的话,实在信不得。”
“你!”
“那本宫的话,可信?”贞贵妃带着一干人马来了咸福宫,薛嫔以为救星来了,眼前一亮,忙暗示道:“贵妃娘娘来了,贞贵妃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就请贵妃娘娘做主。”
贞贵妃行了礼,说道:“昨儿午时,不止魏王妃同令妃在一起,实则是本宫三人在一起。”
贞贵妃在宫中一直不温不火,不同人有甚多交集,说的话倒也举足轻重。
“本宫刚听到薛嫔因吃荔枝而流产,便觉着蹊跷,于是叫笙儿找来看守荔枝树的宫女还有薛嫔的贴身宫女柳眉。”
“这位小宫女,你且坦白说来,哀家替你做主。”宫女一听有太后撑腰,便如实娓娓道来:“奴婢本在看守荔枝树,但感觉后堂有声音,这时薛嫔娘娘却恰巧出现,与奴婢闲聊许久。待奴婢回去看时,发现荔枝树破败不堪,奴婢正想着如何与令妃娘娘交代,就传来薛嫔娘娘流产的消息。”
“柳眉,将你刚同本宫说的话,一并说来听听。”
“是。”
“奴婢跟在薛嫔娘娘身边,娘娘整日辱骂魏王妃和令妃娘娘,奴婢只能听着不敢告发,也不明白为何娘娘对二人如此有偏见。娘娘今儿突然告诉奴婢,要用计害死魏王妃,带着奴婢去延禧宫讨要荔枝未能得手,娘娘便引开看守宫女,叫奴婢去偷荔枝。”
“不!不是这样的!柳眉!柳眉,你说实话!你快说实话!”
“你这个毒妇!”
皇上猛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打翻,指着薛嫔怒不可竭:“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你这种毒妇,生下孩子又能如何?”说着,皇上捂住胸口,恍惚几下,便昏了过去。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太后瞧见这局势,便叫人:“刘成安,把皇上扶上床让太医诊治,找几个太监把薛嫔拉出去处死。”
“不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妾冤枉……”随着声音逐渐减小,我目瞪口呆,紧紧抓住魏王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珺月,莫怕。”魏王只在一旁安慰我,不停的拍拍的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