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熟悉的熏香让我几度暗自庆幸:我这是醒过来了,难道我真的要改变了?
“惊荷!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告诉夙初姑娘。”魏王急切的看着我,我环顾四周,还有夙初和沉璧。沉璧同魏王一样着急:“小姐,您感觉如何?是不是饿了。奴婢这就去给你端饭菜。”我再瞧那夙初,似笑非笑,尽力挤出来笑容做给我看,假惺惺的说道:“惊荷姐姐,我的医术您还满意?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暗自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姑娘的医术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只是,宁姑娘,我喜欢直爽的人,您这拐弯抹角的医术可真有些磨蹭了。”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想听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不是一遍遍讨好我让我感到不安。
我看她嘴角有些挂不住,却依旧装作关心的样子。不是我挑她刺,她这副模样让谁看了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根本不是她的真心作态。
我撇撇嘴,做出了一副委屈样:“魏王殿下,沉璧,我都好些日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了,我想下床走走,到镜前看看自己。你们这样围着我如何动弹?”
“嗯,也是,是本王和沉璧过于关心了。来,本王扶着你。”说着,魏王就把手递了过来。
“魏王殿下,不用扶着惊荷,惊荷可以独自走走了。”我挪动着许久不曾动弹的双腿,虽说有些困难,但终于走到了菱花镜前。“呀!”我被自己的模样惊住了,说不出是哪里好看,相比从前,眉眼间多了些媚态和凌厉。再细细抚摸我的唇,上下打量我这身段。不禁想起傅玄的《艳歌行·有女篇》:
有女怀芬芳,媞媞步东厢。
蛾眉分翠羽,明眸发清扬。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巧笑露权靥,众媚不可详。
令仪希世出,无乃古毛嫱。
头安金步摇,耳系明月珰。
珠环约素腕,翠羽垂鲜光。
文袍缀藻黼,玉体映罗裳。
容华既已艳,志节拟秋霜。
徽音冠青云,声响流四方。
妙哉英媛德,宜配侯与王。
灵应万世合,日月时相望。
媒氏陈束帛,羔雁鸣前堂。
百两盈中路,起苦鸾凤翔。
凡夫徒踊跃,望绝殊参商。
“殿下……这是惊荷?”我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貌美,向后退了几步,怔住了。
魏王走到我身后,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脑袋凑到我的耳旁,柔声道:“是,这是本王的惊荷。”
“殿下,我们要感谢夙初姑娘的医术。”我看着魏王,只见那夙初脸色有些不好看。
“夙初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因为为我用着脱胎换骨术有些乏累?要不姑娘,天色也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我再与魏王殿下闲聊几句,也歇下了。”我再次故意的提及魏王,她果然站不住脚:“啊,不用了,今天也是发生了让惊荷姐姐高兴的事情,不如我们一起用膳。”
“那好极了,沉璧,去端来饭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