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相见

我第一次见他，是为了帮宁采臣弄清楚“小倩画像”的来历。

那时，我和宁采臣拿着小倩的画像去京城找画摊掌柜澹台靖，本以为能从他那得到什么线索，为此我还击杀了一个从古画中诞生的红梅妖灵，救了他一命。

谁知期待了半天，这位豁达洒脱的画匠最后却来了一句“我不记得了”，我登时便有些恼火，不过好在他提醒我们，可以看看那副画像出自何人之手，直接去找那画师。慢看细看，我终于在画像角落处发现一个模糊的“聂”字，我的火气这才压了下去。

澹台靖说他在画坛这么久，没听说过姓聂的画师，然后又给我们支了个招——写委托书。

那既然写了委托，就得将委托函贴到距午门不远的布告栏上，才有更多人能看见，帮我们找人。

“钱……宁兄，发布告得需要赏金吧？”

我和宁采臣写好委托函，都贴到布告栏上了，我才想起来这个事。

谁知他竟呆呆的盯着我，“孔城，我，我……”

看他那呆愣模样，我瞬间明其意，连忙悄悄地去摸自己的钱袋。

一个铜钱，两个铜钱，三个，四个……六个，没了！……呃，我才出师门不久的好吗？

“呵，哈哈……”

我尬笑了两声，和宁采臣面面相觑起来。

正当我俩相对无言时，突如其来的——

我感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打在身上。

我转头探寻，便看见了他——

姣好的眉眼，挺翘的鼻梁，性感红润的嘴唇，瘦削的下巴，一袭白衣翩翩慵懒的倚靠在布告栏旁，发尾飞扬，手中拿着一支粗大的的画笔，尽显风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个附在他面上，遮住右眼的眼罩，那黑漆漆的罩子，将他的好颜色大大打了折扣。

(那一年的京城，

四月飞雪。

那一年的他，

站在布告栏前，

笑若何风，

白衣胜雪……）

一眼万年，我和他的纠缠从此开始。哪怕后来他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白衣少年笑得那般好看，晃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