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晚,太阳将要下山。王俊凯和几个朋友坐在河边。旁边的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王俊凯坐在人群之外,抬起头向天空望去,却找不到那颗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和王源在一起时才能看见它。
“王贤弟,你怎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有这等好酒,何不来畅饮几杯?”刘润德说道。
王俊凯接过酒盏一饮而尽,笑着问:“刘兄,好酒要有好诗来配,我看你喝了许多酒,有没有做上几首好诗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刘润德听到这话,不禁抚须笑道:“你就别为难愚兄了,愚兄这个水平你们还不清楚吗?”
旁边有人说道:“虽然润德文采稍稍不足,但是你写的诗颇有高适边塞之风,比我们要好得多。”
刘润德连连摆手:“不行了,最近不常去边塞,总在这京城客居,写不出来那样的诗了。”
听闻此言,王俊凯便说:“这倒也简单,改日我们陪你去一趟玉门关,你也写出几首好诗来震惊世人,怎么样?”
“王贤弟,可要小声。我父亲如今不让我去那等苦寒之地了。”
“怎么说?”
“他说我刘家世代为官,不想在我这里断送了,说与其去荒漠乱跑浪费年华,不如考个进士入朝为官。”刘润德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可是你们也知道,愚兄平日最不喜欢的就是考试与官场,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有人听着这话,拍了拍刘润德的肩膀,叹道:“没办法,既是令尊发话,你也得听啊。”
王俊凯听着这些话,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问王俊凯:“王兄,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吗?”要知道王俊凯素来不是很留恋京城,往年还有过只住数日便离开的情况。
“嗯,我想多住几天。”
刘润德笑道:“莫不是贤弟有心上人了?”
众人一愣,随即笑着摆手,都道不可能。
但是刘润德却说道:“贤弟,你不要看为兄书经学的不好,但要论起推演之法,我可是有信心得很啊。贤弟最近白天时常心不在焉,每有空闲必然要抬头看天,一言不发,神态如沐春风,晚上也不待在客栈里,必然是有了心上人,趁夜色和对方见面,为兄说的对不对?”
王俊凯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刘兄好眼力,只是……怕我父亲不同意。”
刘润德摇摇头:“那就难办了。不过嘛,也许贤弟可以效仿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事,毕竟情之一字,遇之极难,放手一时,心伤一世啊。”
天色渐晚,众人都逐渐散去,只有王俊凯没有离开,一直盯着夜幕。
等到那颗彗星终于出现,王俊凯转过身,果然看见王源踏着星光而来,眼睛在夜色下一闪一闪的,仿佛银河星辰。
“不好意思啊,”王源在王俊凯身边坐下,“今天要见人,来迟了。”
“见谁?”王俊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有些警惕地问道。
见王俊凯问得如此认真,王源倒笑了:“你怎么好像如临大敌一样,是我妹妹,她今天来我们学校参加数学竞赛,完了之后在这儿玩了一整天,我刚刚是要送她去车站。”
听到王源说“妹妹”,王俊凯便点点头,后面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也没太在意,反正在意了也听不懂。
“王源。”
“嗯。”
“我今天一直坐在这里。没看到那颗星星。”
王源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么说,我白天好像也没看到过它。”
“它似乎只给我们在一起时看。”
“这样我觉得也挺好,只属于我们的星星。”
两个人安静地抬起头,看着夜幕上那一点只属于他们的光明。
“王源。”
“说吧。”
王俊凯叹了口气,问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感情一事,父母之命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怎么不说媒妁之言呢?”
“什么意思?”王俊凯歪头,心里一颤。
“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位朋友吧?信天象的那个。”
“记得,好像叫……二文?”王俊凯微微皱眉,心想你这样不染尘世的人,怎么会有名字如此村俗的朋友(二文:他这样不染尘世的人还有滑稽抱枕呢你要不要看看)。
“他父母今天特地来找他,不同意他和千玺的事。”
“这样就难办了。”王俊凯觉得既然父母发话,那么此事想必难于上青天。
“二文把他们说服了。”王源平静地说道。
王俊凯大吃一惊,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是转念一想,虽然此人名字如此平庸,但是能和王源做朋友,想必也非凡人,能有这等口才,其父母能如此开明,也不为怪。
王源好几分钟都没听到王俊凯的声音,转身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王俊凯扶了扶发髻,“你那位朋友确实厉害。”
顿了一会儿,王俊凯又说道:“感情一事,确实还是自己做主比较好。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能像他那样。”
王源看了看王俊凯的眼睛,自己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分外清晰。好像他的眼睛……生来就是要映出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