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缘怨冷冷的眼神让看着她的众人不知所措,众人也知道,她心碎了。
恍然间,竟无人敢上前搭话。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徐老板才忧心忡忡地说:“怨儿呀,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少时饱读诗书,只不过家族败落……可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写出个戏本子。”
缘怨没说几句话,但突然这个时候话变得异常的多:“我早早就知道了,今日正好把原来写的戏本改了,正好这名字也与这戏本着相像。”
刘莫在旁边突然搭茬了:“这行吗?我们都没背过词儿。”
周懿鹃反驳道:“拼的就是这个时间,如果我们背会了,那边万事大吉;如果不行,那这老爷就算要杀人,也得让他杀。赌的就是这个韧劲儿。”
孙班主听了之后,也是点了点头:“对,赌的就是这个时间,就是干这行儿的,干这行吃饭的,这点儿都背不下来,还怎么干呢?”
可玉娥落半信半疑,:“那这戏本子呢,现在快点记吧,本来就没有几天时间,还在这瞎磨蹭。”
李儒肯点了点头,:“是呀,我师姐说的没有错,赶快吧!”
说着,缘怨就去拿了本子,总共有几大页,让人看的愁眉不展,不过还是要遵循着来。
就这么背着背着,周懿鹃突然又说话了:“缘怨姐,你这行吗?人家出嫁是个喜庆日子,你这唱的也太……”
这话没说下去了,因为她们都知道,赵缘怨这八成是在报复。
赵缘怨赶忙说:“怎么不行?不过,渊儿,你不用默词,戏中你用个扇子,时常要看一看扇子,你就把问词写在扇子上。”
周懿鹃笑着点了头,:“都听缘怨姐的。”
就这么练着,不知不觉,五天已经过去了。
这一天又是何般的盛大呀,简直就可以与当年的那杨、张灭门之日相提并论。只是可惜,一件是震动京城的喜事,一件是灭九族的丧事儿。
孙班主正在这一天犯了老毛病,一病就是不起。徐老板还正在外面应酬着,只好亲自派缘怨这大角儿带着了。
懿鹃缘怨等几个人知道规矩,也不敢轻易的坏了规矩,从后门进了沈府。
谁能想到才过了不到一年,缘怨又踏入了沈门,并是用这样的方式进来。
十年苦练,十年冷眼,只因他一句相守,乱了心弦;十年埋恨,十年合分,只因他一句缘分,无了悲愤;十年冷漠,十年疯魔,只因他一句爱戏,甘愿埋没。
现在全无了,全无了……
赵缘怨全身颤抖的一步一步走着,仿佛走一步都要被针扎万遍,让人痛不欲生。她红了的眼眶,已经没有了眼泪,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她万劫不复……
懿鹃看不下去了,悄声的走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了一句:“没事儿……吧?”
缘怨用半嘲讽半气馁得语气说:“没事,怎么会有事呢?又怎么会无事?”
旁边的洛漫宜和李桑吉都没敢出声,刘莫想说这句话,但看了看旁边的孙菁州的眼神,又收回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玉娥落在这个时候突然叫道:“完了,我忘了件事。孙班主让我去润喜戏班儿借人,演这出戏少了个人,这可怎么办?”
渊儿愣了一下,望望眼前几个人,“这些人不够吗?”
玉娥落走到周懿鹃面前,悄声说尽量不让缘怨听见:“这出戏不寻常,需要两个小生,这正好就少了一个……”
懿鹃点了点头,不要她继续说了,然后就问缘怨:“怨,这可怎么办?”
赵缘怨说了一句:“临场应变罢。”
孙菁洲着急了,带着命令的语气:“你这是何意呀?这本儿都是你现编的,现在只凭你一句话,还不如罢了呢。”
罢了?废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只凭一句罢了,谁会甘心呀?
赵缘怨莞尔一笑,不知是忧是喜,瞥了懿鹃一眼,然后不知是向谁答:“那就这样吧,渊儿,你有什么办法现在尽可能的说吧!”
殇渊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抓住一根稻草就得救命,不想别的了,直接奔出门去。
周围的众人疑惑地眼神左飘右飘,丝毫猜不到渊儿到底去找了谁。
而这时,周懿鹃正气喘吁吁地跑去找卫归去了。这么大喜的日子,她在这些达官贵人中,只认识两个。一个沈冶寂,一个卫净华。沈冶寂肯定不行,那只能试试另一个了,反正现在也是急,随运气吧。
而这时的达官贵人们,正在正堂坐着。客人们不由想起沈冶寂与那他们已忘了姓名的戏女之事,也多说不及什么。卫归正在他们之中,也不好说什么。
那个时候,正是媒婆带着沈冶寂接那魏氏之时。可毫不热闹,看热闹的也只是留下几声叹息,听着几个村妇念叨着。
“你说说,这魏家也算是名门大户,可偏偏嫁这么一个沾花惹草的,这可……”
“算是委屈了人家姑娘,但是也是为了他族脸面。那事儿传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定亲了呀!”
“要么也只能说这魏芸晨命不好,嫁了一个这样的人。”
“是呀,是呀!”
那迎亲的人们丝豪不顾及别人怎么说,像抢亲的样子,企图快点完成这婚礼。不然,两家脸面都全无了不说,这万一要是皇上去了,连皇室的脸面也要搁在一旁晾着。
魏府中,魏老夫人已经气得快晕厥了:自己最宠爱的孙女,竟然这样就嫁了出去,还嫁给了一个处处沾花惹草的男人。
魏芸晨临走的时候,魏家大夫人拉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孩子呀,你是娘亲最疼的小女儿。如今却要受着这样的气,嫁给一个……唉。”
那双丹凤眼睛惊愕了一下,然后就思想了一会儿。眼前这人的装扮,完完整整衬托出来这红袍的气质,一身大红喜服,两边竟绣着龙凤呈祥之样,戴着的吊坠是金的。满头的金银翡翠,一根根金钗步摇,哪一根都是有说道的,真乃“蝶飞不扰垂头脸,柳絮非忘镜上良。”
那魏芸晨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劝慰着大夫人忍住自己的哭腔,端庄地说:“娘,你也不要总听那妄言。真的假的都无关伤痛,我可是这魏家的嫡女,他还能怎么样对我?您就放心吧。”
魏芸晨说完这些话,把大夫人紧握的手拉开,连忙冷眼看了一下身旁的侍女沫秋,然后命令了一句:“走吧!”
沫秋点头说了一句“是”,大夫人见状又上前走了一步,拉了一下魏芸晨的衣袖,无奈的是没有拉住,大夫人的手一滑,魏芸晨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