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单身公寓。一个月要900块钱的月租,再加上水电和日常开销得不断拼命,才能挣到自己每个月的生存费,挣到活命钱之后再用力的画画给自己存嫁妆,还要用在保养,化妆和穿衣打扮上。日子就是这样过着,如果想不开的人会问自己能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努力有什么意义。但是,人为什么要活着,这种伟大的问题就留给哲学家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去思考吧,平常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活着就好好活。这就是田碧蓝的世界观,所以在这个50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你可以找到一切温馨的元素。比如说,手绘的超级动漫帅哥,书柜是她自己做的,用砖头在一面墙上切了几个平行的突出小墙面,然后把淘到的复古木块一块一块的放进去。一层是书,一层是,公仔玩具,一层是叠,一层是收集来的各种艺术品。书桌是花大价钱从宜家搬回来的。造型很别致,更重要的是书桌上面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用七彩的花,养着一株水仙,居然是活的?床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复古小铁床上面的床单是独具匠心的棉布,床头灯就在手边,把床头灯打开就可以在小窝里看喜欢的书,听喜欢的音乐。
在这么温馨,美丽的小窝里,田笔蓝懒懒地伸了伸手臂把自己甩到床上。从包包里翻出来那个钟后,开始认真欣赏着。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人送的她,而是自己在小店里看到的就算挣了卖5000块钱,她因为这个,中,实在是太漂亮。造型做的很逼真,虽然中只有一本书,竖起来那么高,却像是缩小版的童话公主。那个跪着的女人身上,晶莹的光泽。也会头脑发热地买下来。她从前只在名贵的珍珠上看过。因为他以前在珠宝店里做过宣传策划。有幸接触过,真正高档的灯,珍珠,知道那种光泽,不是,人工可以打磨出来的。遗憾的是,中好像已经坏了,秒针不能再动了,但凡是这样高档的工艺品里面的指针都是手动的,根本不需要安装电池。可是那个女人雕刻的太逼真,太浑然一体,他一时找不到手动的开关的位置,因为女人是半跪着的,所以田笔蓝看不清楚,女人的脸,他躺在床上,阳面正想个清楚时,手机又响了。
打电话的是田碧兰的妈妈。妈妈说了半天,田笔蓝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死去多年的父亲,田笔蓝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安静的听了许久。睡觉的时候。他想起了父亲在他九岁那年父亲去水库游泳,一向水性很好的,他学了,再也没有上岸,当尸体找到时。已经被泡得浮肿,而面面全非怕她受刺激,大人们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让她看到。于是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父亲出门前的那个时刻。父亲蹲下去跟他说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去公园坐旋转木马看猴山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棍。父亲微笑的拍了拍她的头顶。走出自家小院的门,在黄昏的余光里,对她挥了挥手。他在父亲死去很多年后才敢去回忆那个片段,她感觉那个手势太像永别,再美的首饰配上生死离别,再也没有办法不凄凉。她跟母亲一般很少提父亲。大家都想努力活的更好,如果说,献给最爱的人,最好的礼物应该就是自己活的更好吧!田笔蓝一直这样认为的,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晚了还给自己打电话说父亲,但就是这个疑问,她渐渐睡着了。田碧蓝的,脸上挂着,因为回忆而留下的泪水,那个放在床头隔板上的中。秒针忽然跳动了一下。最后在寂静的夜里开始有节奏地走起来。那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诡异。
“ 嘀嗒,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