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床笫摇晃停下已是丑时。
边伯贤捞过缩在一角的你,细密的吻落在形状完美的蝴蝶骨上,他说话时还饱含未退的情糜:
边伯贤圆圆怎么这么香。
你软乎乎的身子不由得一僵,脸上泛的红都漫过了后颈。边伯贤低笑出声,也没再逗你,而是翻身下榻去了浴室。
须臾,身后没了动静你才缓缓松了口气,你不顾一身的酸软粘腻,素手一伸,把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穿戴好,便毫不留恋地进了密道。
边伯贤再回到房中,已是空无一人,只有空气里还未消散的情欲之味。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瞬,笑了。
早该习惯的,你和外面那些费尽心思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同,你们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因为你对他言听计从使然。
只是每次都悄然无息地离开,当真是无情的圆圆。
你一回到自己的房中便径直去了净房。你也不怕水冷,简单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浑浊淫秽才觉得身心疲惫。
强撑了太久,你都有些吃不消了。
每一次欢爱过后,你的腿根都隐隐作痛。一想到原因你又有些脸红。
带着一身的酸痛入眠,你却不能放松心神,反而是绷紧了神经打开五感保持随时待命的状态。
天亮得快,你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便本能地醒了过来。好在你年轻,多年习武的身子骨恢复能力也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暗卫也是有轮流值班这一说的,这日你被安排在正午时分,你拾缀完毕后便先去了训练场地。
到那儿的时候卞二和卞三已经在了,你刚走向他们,卞三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
卞三十五,昨晚没睡好吗?
你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冷漠:
你做任务了。
卞三也不深究,转身继续练他的射箭,但你却因为他的离开而倍感压力,只因卞二还在看你。
说到十四人中你最怕谁,非卞二莫属。
你俩的性子最是接近,一样冷然。武力相当、寡言寡语、同样整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都是你们之间的共通点,但也让你摸不透他的心思。
你不喜这种没把握的感觉。
你们对视之下气温都下降了几个度,最后还是卞二放过了你,对你说:
卞二过来比试比试。
说来也巧,两人皆擅长用剑。
你暗暗叫苦,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切磋,但你倔,还是上了。
剑影铿锵,尘土飞扬,待两人歇战时卞二的剑已经对着你“点到为止”了不下五次。
卞二退步了。
你满身是汗,心里却是说不清的畅快,听到卞二的数落也不恼,还难得地弯了嘴角:
你下次肯定不给你机会。
卞二见了从喉间发出了一声轻笑,并不明显,你没听清,你只看到了他面瘫着收剑下场的背影。
简直是在看另一个自己。你这样想。
离开训练场之后,你原本要折返回房的路线在不知不觉中扭了个弯。
无香阁。
是那个女人所住的院落。
你正要越墙入院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擒住了肩,本是面无表情的你微微皱眉,下一瞬便要出招摆脱桎梏,不曾想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卞七十五?
你回身并不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和他一同攀上了高出院墙许多的那颗榕树。
卞七你怎么来了?
卞七问你的话几不可闻,埋没在了风吹过使树叶摇曳发出的“沙沙”的声响中。
你心想,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嘴上却说:
你路过。
卞七……
他看着你的侧颜,不由想起你虽是最小的那个,却从来不曾唤过他们几个一声兄长,甚至连名号都极少主动去提及。
你盯着院落看了不过须臾,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却感受到了身旁卞七的视线,你问:
你怎么?
卞七十五,你唤我声七哥试试?
你冷冰冰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纹,扯了扯嘴角:
你……无聊。
边伯贤不允许她这么叫别人。
卞七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你看上去不好亲近,但也不过二八芳龄,只是个姑娘罢了,平日里逗逗你时再看你表情上细微的变化,还是挺好玩儿的。
他换了个话题:
卞七你知道我在这守着谁么?
这时候有一抹倩影从房内走出,她穿着浅绿色的罗裙,梳着精致的发髻,眉眼如画,巧笑嫣然,仿若行走的仕女。
卞七喏,就是她,主子昨日带回来的。
看到人了,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成不变的玄色衣衫,没等卞七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停在了院外。
你回到自己房中将满是汗渍的打衣换下,清理了身上的粘腻,再拿出一套干净的黑色常服出来穿上。
你房中没有铜镜,平日里你也不喜去照看自己。可这一刻,你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女人身着好看的裙裳笑得温婉的画面,再想想自己,总穿着一身男女不分的衣服。
胡思乱想一通,你却依旧面瘫脸,你从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