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臣嗓音是偏冷的,语气淡淡。
燕青空目光闪了闪,慢条斯理的翻着手里的书。
“让我猜猜,你是用哪个咒语杀了清云的?”他戴着眼镜,垂眸看着手里的书。
“是抹去对吗?”他停下翻书的手,手指指着一段咒语。
燕青空笑着,并没有多少愤怒。一字一句的,开始念。
古老的话语依旧那么优美而动听,宴深深一言不发的等到他念到最后一句话。
“不对呢。”
宴深深兀的出声。
燕青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嘴里的话也停下。
“什么?”裴不臣说。
什么不对?是用的不对,还是念的不对?还是……什么都不对?
裴不臣看着宴深深,眯起眼睛。宴深深也抬眼扫过他们两个,紧张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宴深深在这片寂静中笑出声。
“别这么紧张,”宴深深含笑道,“我劝你们把那本书,就是这位手上那本收起来。”
“我们好好谈谈。”宴深深说。
“我迄今为止,已经跟你谈了两遍了,”裴不臣嗤笑,拖着调子慢慢的说,“如果宴小姐您能张开您金贵的嘴。好好谈谈?求之不得。”
这句小疯子可一点没说错,喜怒无常,神经病一位。
裴不臣心想。
又骂她,宴深深盯着裴不臣,努力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
裴不臣也笑,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别过脸去。
宴深深瞥了一眼依旧拿着书的没有任何收起来意思的燕青空,也没说什么。
“关于你说的哪个什么两个事件,我都认。”宴深深说。
燕清云瞳孔猛地一缩,从沙发上起来,握紧拳头,眼神危险的盯着宴深深。一字一句道。
“这么说,清云是你杀的?”
“算是吧。”宴深深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
“如果别墅自杀事件是你干的,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并不是‘宴深深’。”裴不臣蹙起眉头。回忆起监控里前后反差巨大的宴深深。
燕青空拳头猛地一松,被裴不臣拉着坐回沙发上。
“这个问题,请允许我稍后给你答案。”宴深深的笑容恢复正常,挂在脸上。“可以告诉我特殊事件小组是什么吗?”
裴不臣顿了一下,回答她。
“管理各种原因导致的非自然现象。”
听着这个三千年来她从未听过的‘特殊事件小组’,宴深深眼底翻涌着恨意。
原来神给她的诅咒,远远不止于那孤寂的三千年时光。
还有一个虚假的世界,和虚假的喜悦。
“现在请宴小姐平复一下心情,回答我的问题。”裴不臣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茶几,耐心告结。
“什么问题?”宴深深慢悠悠的从沙发上起来,向着门口缓走了过去。
裴不臣看着她走,感觉不祥。
“我是不是宴深深?”
宴深深一边走,微微屈起手指。扭头对着他们两个,面容扭曲。
“我还能是谁?”
“我就是。”
“我只能是。”
她连说三句话,像是在质问谁,但是她语气又轻飘飘的,仿佛并不在意。
她眼神落在燕青空身上,然后莞尔一笑。
裴不臣兀的变了脸色。
“把书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