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撥通電話,心裡倒數著時間,以為對方會因為日常事務的繁忙而習慣性的掛斷電話,所以沒能承受住意料之外的接聽。
當那一頭吵雜音中,響出清脆的:“安靜。”那一刻,一切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午安小螢,找姐姐是有什麼事要說嗎?”原來嚴厲刻薄的聲音變得宛轉動人。
渡邊螢不由自主的解釋:“我要結婚了。是和你認識的人。”電話的那頭,響徹出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早就聽聞渡邊家二小姐要嫁人的事了,沒想到是真的…”
“下嫁給禪院家的一個叛徒,此舉真是意義不明。”
“這麼做對渡邊家就是羞辱吧,彼此的身份不匹配。雖然那天與暴君實力著實可觀,可他自請離府,違抗族命要不與有系,被清出家譜,已然是棄子一枚。”
“渡邊家的二小姐如此行事,可真是,置渡邊家族的臉面於何處啊!”
渡邊螢自然也是有聽到這些話的,但是她一向不會因為這些小挫折就放棄自己想要的一切。
正當她要奮起反抗時,電話的主人開口說話了:“螢,你想要的,姐姐都會滿足你。只是你將來一定不要後悔。”一錘定音般,讓會議室裡的一部分人搖搖頭,但也有人表示理解的支持道:“螢小姐是我們看大的孩子,就算是年輕犯了糊塗,也有我們坐鎮收拾。”雖然更多是替自家孩子感到不值。
“你且放寬心去做,我們都在你身後。”聽到姐姐的這一句話,渡邊螢頓時熱淚盈眶。
“嗯…”她擦了擦眼淚,答應一定會幸福。
次日清晨,渡邊家族企業下的股票跌了大半,但是又在其下午的時刻,飛速上升。
如同生死情義般冷暖自知。
搞定了家族方面的問題,結婚這件事就變得很簡單了起來。
目前來看,渡邊已經清理了愛情路上的障礙物,她確實在認真的朝幸福的火車站奔跑,拿著屬於自己的車票,尋找位置。
在到達終點之前,所有路途的風景都是點綴。
比起渡邊的小心翼翼,禪院甚爾這邊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那天在家族裡坦白後,他就更進不去家裡了,雖然他也不願意去,但是這個信息不親自告訴母親的話…
可他忘了,母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在他成年的那天,死的。
望著屋簷下滴落的水珠,混濁的池子裡倒映清澈的臉龐,他卻看不太清楚自己,好像從沒想過會重新來過。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像被關在匣子裡面的光,你不知道它還亮不亮,你打開,它就會逃跑或者直接消失不見,可你一旦關上去,就會覺得心裡癢癢,想要再看它一眼。
於是在一樣的十字路口,他轉了個不停。
這樣的感受,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了。
唯一不變的是,身邊那個總是纏著自己,自認為自己是對方的青梅竹馬,以及未婚妻的小女孩,還是不要臉的追逐他的腳步。
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原來也沒有覺得很煩,覺得有人陪,無聊的日子就會很不錯。
其實沒有。
一切都是錯的。「對吧?」
他清醒過來。在那街道上,車飛馳過去的一瞬間,他本該走開的下一個路口,見到了上一世的愛人。
他立馬就想起來了她的名字——
「伏黑」
也一並想起來了所有的記憶。
那被神明改寫的命運,使她的身邊出現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但是他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與她一同生下的孩子——「伏黑惠」是她贈予他,來自上天的恩惠。
看著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單親家庭的受害者,看著自己的愛人被流氓調戲,他的拳頭就硬了。
但是很顯然,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像被分割開來的兩個世界,他無法接觸她的生活,就如同,彼此擦肩而過,她永遠都不會記住自己一樣。
如此種種,皆讓他的心,生出了恨意。
原來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人,以及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的人和家族,禪院甚爾幾乎是不費力氣的就剖析乾淨了一切。
被名為「攻略」的任務,一旦啟動,就仿彿永無寧日般限制了他與整個世界。
整個世界都要為這個故事的主人旋轉。
直到她得到,擁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故事的結尾到來,他才能解脫。
意外得知辦法的他,終於下定決心。
“何不嘗試演一出戲?你不用做握刀的那個人,你只需要演好你自己。”那烏帽下閃爍的紫瞳微笑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