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胡萨墨走了后，胡黎把胡绵扬见了下来，想问问他这三年去哪里了。

“绵扬，你下来一下，我和黄鹂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胡绵扬坐在胡黎和黄鹂的对面，笑道：“我也想和你们说说呢，不过这事说来话长，我去给你们泡杯茶，咱们慢慢聊。”说着就起身泡茶去了。

胡黎和黄鹂对视了一眼，胡黎说：“你有啥感觉没有？他像不像设定好了程序的那种AI？”

黄鹂白了胡黎一眼，“胡说八道，咱们的孩子你心里还没数？他小时候不就这样嘛，吃一整块柠檬也就皱皱眉，表情都不带崩的。怎么的？不就三年没见嘛，自己孩子都不认识了啊？”

胡黎眨巴眨巴眼睛，啧了一声，说道，“不对劲。”

黄鹂也不劝胡黎了，按着自己的智脑上网冲浪，留着胡黎一个人想破脑袋去。

胡绵扬端着一壶花茶，从厨房回来。他把茶壶放在茶几上，说：“你们先听我坦白，我说完了你们想问什么再问，好吧。”

胡黎点了点头示意胡绵扬开始说。

胡绵扬想了想说：“我从我和毛栗分手开始说吧。我当初想要去地球是为了去地球的仿生人研究所的遗址，得到第一手资料。为此毛栗和我大吵一架，我们就分手了，毛豆知道这件事的，他要和毛栗一起生活。毛栗和我吵架是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是核心区，辐射太严重了。我三年没有消息也是因为辐射，我确实受到了辐射。情况严重到不能正常的使用植入我身体内的智脑，因此三年我没有办法联系你们。只能等我恢复好了才能来找你们。事情就是这样。”

胡绵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你和毛栗…”胡黎斟酌了一下，仿佛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坐在一边的黄鹂开口道：“你和毛栗断的一干二净了？现在萨摩和毛栗正在谈恋爱，所以…”黄鹂也说不下去了，只好抬手示意胡绵扬。他希望胡绵扬能懂得他要表达但没表达出来的意思。

“呵。”胡绵扬的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我是有道德底线的好吗？以毛栗的设定应该这种事也应该是有先来后到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也会和萨摩谈一谈的，我会和他说清楚。”胡绵扬并不是找了一个借口去敷衍胡黎和黄鹂，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而且现在的毛栗其实是毛栗二号，这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胡绵扬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毛栗还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胡绵扬出门看了一眼远处市中心，市中心和他们居住的小区被一条宽阔的河隔开，沿着河往左边看，那边的远处是繁荣的海湾。

“你在看什么呢？”毛栗穿着白蓝条的衬衫，拎着一兜子啤酒路过，看见胡绵扬在这里发呆。

“看风景。”胡绵扬冲山坡下扬了扬下巴，“你怎么拎着一兜子啤酒？”

“从萨摩那里顺回来的，他喜欢养生，清醒了就不会碰这些东西了。”

“你昨天在萨摩那里？”其实不用问也能想明白，谁会大早晨起来去别人家就为了拎回来一兜子啤酒。

“是啊，他看到你回来了有些不痛快。”

胡绵扬又笑了，“再正常不过。你怎么解决的？”

“说服他。”毛栗冲胡绵扬眨了眨眼睛。（正常来讲这里应该是读作shuo.fu。但是众所周知“说”是个多音字。）

“早该如此。当初你这样对我，也不至于咱俩误会了这么久。”

“并不是。”毛栗连忙澄清，又压低声音说道：“你我的误会是不是因为你执意要去地球，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我之间的问题不是这种方式能解决的，你别做白日梦了。”

胡绵扬听了毛栗的话，感到有一丝丝的违和，突然间他皱着眉毛道：“你是毛栗？你原来不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啊？”

毛栗咧嘴笑道：“毛栗喜欢墨绿，深红，藏蓝那种深到发黑的颜色。可是我是毛栗二号呀，我喜欢浅色的衣服。”

毛栗上前拉过胡绵扬的手，把一兜子啤酒放在了胡绵扬的手里，“把烦恼送给你，好好享用。”毛栗微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