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呢?”赫敏托着腮,右手在桌子上敲敲打打——就是她发呆时那样,“哈利?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就是说,今天就能熬出药剂了——赫敏的敲敲打打里仿佛在说着这件事,她承认她有点着急,却还是等着哈利磨磨蹭蹭的魔药课论文,万事通小姐在图书馆不知所云,oh这或许是桩大新闻,不过赫敏并不想上预言家日报,她很庆幸四年级时给了丽塔·斯基特那个女人一个教训,否则——没有否则。
上午的图书馆里,哈利研究着他的魔药课论文,红头发的男人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张红色的画着心形的字条——哈利更愿意相信这是特意留给他们告知他们他正在约会的字条,而不是给伊丽娅准备礼物留下的边角料,梅林保佑,真相肯定是这样的——哈利也不敢保证。
“抱歉赫敏,”哈利摇摇头,把手里的羊皮纸递给赫敏,带着一点愧意,好吧,这一切都怪这个纷扰的世界,“我只是搞不清楚嚏根草糖浆和嚏根草,是蓝色粘稠液体吗?”
“斯内普教授一定会让你尝尝,”赫敏浏览着哈利的论文——其实没什么要修改的,至少赫敏这么认为,毕竟这篇论文是关于欢欣剂的,里面只提到了在欢欣剂里添加一小枝椒薄可以抵消唱歌太多和拧鼻子等偶尔引起的副作用,好吧,哈利的奇思妙想总是奇妙到赫敏,她也不明白欢欣剂和嚏根草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因为嚏根草糖浆可以用来制作缓和剂?一定是这样的,“完美的论文——我是说如果你的字母a能够再圆润一些的话,就像你的字母p一样——笔锋里好像就在说着我是哈利·波特。”
“所以,你觉得我的论文能过关?至少在斯内普教授看来,这是一篇能拿A的论文?”哈利问道,他又在羊皮纸上划了几道,写上了“Harry·Potter”几个字母,a显得非常圆润,看上去就像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肚腩。
赫敏抿了抿嘴,站起来,身体前倾的敲着桌子:“别把斯内普教授想的那么过分,在我看来至少能拿E呢。不过我得走了,我可不想错过魔药,和我的爸爸妈妈。”
“药剂熬好了?”哈利抖了抖羊皮纸,脆脆的声响,让赫敏想到薯片和牛皮纸袋——她喜欢那种声音,有一种治愈的美感。哈利有点想吹个口哨吹嘘一下赫敏和马尔福的效率,但是他并不会吹口哨,就这样吧,赫敏收到的赞扬已经够多了!他兴奋的想着,或许下一次和金妮约会可以不停的赞扬金妮——梅林,他一定要试试。
赫敏耸着肩,在平斯夫人严肃的目光下对着哈利摆了摆手:“就要好了,如果我现在就走的话。”
非洲树蛇皮浸入药液的一瞬间,原本灰红色的药液翻滚起来,气泡由下而上,由小变大,灰红逐渐褪去,变成了暗绿色——其实是混色的,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融为一体,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坩埚微微震动,这简直就让赫敏相信灌下药剂瞬间就会好起来一样——梅林的……袜子啊,一定是这样,现在的颜色看起来就像一双很久没洗的袜子。
“这……挺刺激的。”赫敏把药液灌到玻璃瓶里,经过紫色蝴蝶结的点缀,看起来终于不再那么令人作呕。德拉科把雪鸮扬出去,两只药瓶互相碰撞,叮叮当当的,这种声音德拉科听了很久,一种令人满心欢喜的声音,清脆,肆无忌惮的看着赫敏。
“德拉科?”
蓝灰色的眼眸对上琥珀色瞳孔,没有说话,德拉科想要说点什么,他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尤其是对于赫敏——或许,只有吵架的经历吧,想到以前的种种,他有点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称得上罕见的词汇。他牵动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德拉科?”赫敏揪动了德拉科的衣角,“你……很困?”
德拉科摇了摇头,梅林,他真的不困,他怎么会困?有点想笑,又有点想伸手抚一抚赫敏的卷发。他默默地把手攥在背后,控制住想将赫敏拥入怀里的冲动:“当然不,我的公主。萨拉查啊,马尔福应该永远精力充沛。”眨一眨眼睛,袍子擦过赫敏的衣角。
“别忘了!晚上的巡查!”赫敏提高了音量,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和德拉科的单独相处,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却什么都意识到了,oh,聪明的万事通小姐难得愚钝,是不是每个人在这种时候总会愚钝的,这简直就是悠久的古老废话——或许是这样的吧。
赫敏有点闷闷不乐。
她裹着斗篷,蹲在地下室门口——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地下室。的确应该闷闷不乐的,办事效率极高的圣芒戈已经在晚饭时分来信——
亲爱的赫敏·简·格兰杰小姐:
您的药剂已经收到,万分抱歉的是,并没有奏效。格兰杰先生仍然执着于自己在澳大利亚新买的鱼竿,格兰杰夫人则对于绵羊念念不忘。值得高兴的是,经过我们的检查,两位的身体状况很好,或许您的药剂只是一副普通的感冒药剂吧。
又及:在我们再次对您的父母用了遗忘咒之后,他们的记忆力更差了,万分抱歉。
你忠诚的,
伊丽莎白·艾丽娅·哈里森
罗恩对此表示同情,他只是一上午没在,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促使罗纳德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他拍拍赫敏的肩膀:“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赫敏怔怔的想着应该怎么跟德拉科开口,一个月所谓的努力都是倒退,oh,还有非洲树蛇皮。
“赫敏?”德拉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赫敏的这幅样子了,这让他想起战争,恐怖的战争。德拉科蹲下身子,伸手理了理赫敏的发丝,擦过赫敏温热的额头——那个他曾经亲吻过的地方。有点留恋,却不能流连,“发生什么了?”
“德拉科——”赫敏扑上前,撞到德拉科怀里,头顶顶到德拉科的下巴,双臂圈住德拉科的脖子,德拉科的双手悬在空中,呼吸仿佛停滞,梅林的……萨拉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圣芒戈来信了,药剂没有用,罗伊纳·拉文克劳是个骗子。”赫敏的声音在德拉科的肩头响起,有些闷闷的,她的脸埋在德拉科的肩膀上。
根据德拉科可怜的养猫头鹰的经验,手轻轻回扣赫敏的脑袋,慢慢的上下移动——就像在用食指抚摸猫头鹰脊背上的羽毛一样:“总会有办法的。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再试试。那可是罗伊纳·拉文克劳,不是德拉科·马尔福。”
“你的动作好像我在摸克鲁克山。”德拉科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赫敏没有动,德拉科默默地抱着她,安静。
过了一会,声音又响起:
“比起罗伊纳·拉文克劳,我更愿意相信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笑了,他把头埋进赫敏的卷发,清冽的柠檬香——女孩子头发上的味道总是具有挑逗性:“好吧,公主。其实相信德拉科·马尔福也不错。我们可以在这里再待上一夜,去他妈的宵禁。”
“注意用词!”赫敏又将头埋的深了些,声音蹭的德拉科耳后发痒,“不过,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