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天花板上挂着数不清的纸鹤,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挂在纸鹤尾端上的铃铛便都随着这阵风,叮当叮当响。
吹进来的风带着点凉意,但并没有过于寒冷似乎比冬天要暖洋洋一点。
我直起身子往窗外望望,发现外面阳光正好,已经没有了雪的痕迹。
我有些怪异。
我记得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还是冬天大雪皑皑的时候啊。
后来我终于从来探病的悦悦口中得知。
那天晚上,许墨在恋语电视塔的楼顶找到了彻底昏死过去的我。
而我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个月。
负责照顾我的重任,便落在了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许墨头上。
我当时听到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却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痛心疾首道。
我"完了,我爸的公司这回铁定倒闭了。"
顾梦本来眼圈红红的,听到我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梦"您老就别操心了好吧?安娜姐把公司管得可好了,随时准备接你回去。"
我瞬间安心了下来,躺在床上装作一具尸体安静躺平。
我"既然这样你就假装我没醒过来,让我继续睡几天,然后再回去上班。"
悦悦"???"
悦悦"到底是谁的公司!?"
我"顾梦,麻烦给我二十块。"
顾梦"这个梗太老了我拒绝。"
顾梦"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我太优秀你配不上我。"
我大骂了一声脏话,表示我大病初愈顾梦居然连一杯奶茶都不愿意请我喝实属可恶。
悦悦"不过老板你知道你最过分的是什么吗?"
我"我又干什么事情过分了?"
顾梦"你最过分的是居然没告诉我们许教授就是你老公!"
悦悦"就是!还是我们自己发现的!"
我乖巧噤声,把脑袋裹进被子里逃避现实。
顾梦这俩二货嘘了几声,也没继续留下,随便说了几个话题便打算离开了。
还没走,便在我接到阿明电话说许墨出事了关在研究所里不见任何人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才又听顾梦说这是常有的事。
许墨除了照顾我其余时间都不睡觉一直在研究所调配药剂让我醒过来。
因为没有成功所以总是一声不吭把自己关在研究所里不见任何人。
不过在以前的时候都是一会儿就正常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照顾我。
我坐上不知道哪儿来的轮椅被顾梦和悦悦推着马不停蹄地感到了研究所。
毕竟躺了两个月肌肉萎缩走不动。
实验室里杂乱不堪,更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试剂瓶摔碎了挥发发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气味。
许墨颓然的坐在地上,长又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刚准备上前,许墨就朝着门口用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试剂瓶,我吓得大叫。
许墨被我叫声引得抬头。
他看我时眼里一瞬间从落寞转为惊喜,眼眶却泛红了,好像这是梦一般。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拥住了我。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抑制住打转的眼泪。
许墨"阿漾。"
许墨"别再离开我了,阿漾。"
-
我"许墨苦肉计好玩吗!?"
我"爆炒心尖好吃吗!?"
没抱一会儿许墨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吓得差点也晕了过去,还是阿明扛起许墨就是一个百米冲刺飞去了医院。
于是就成了这样一个局面,我拿着化验单和医嘱冲着病床上的人一边哭一边吼。
这两个月他因为担心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见到我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在研究所就搞那些试剂差点伤了自己的命。
我简直气到羊癫疯,踏马的你就看着恋语市知名制作人又气又哭是吧?
许墨"只要你在就好了。"
许墨"你就是最好的良药。"
实不相瞒我只想翻白眼,看着许墨一脸无所谓还说情话撩我的时候,我都想给他脑袋解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许墨向我展开了双臂,刚刚睡醒的声音还有点软,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许墨"夫人,要抱。"
-
最后的最后,我和许墨在一个充满金色夕阳的教堂里举办了婚礼。
烧得灿烂的余霞把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许墨那精致俊郎的侧脸照得很好看。
牧师在一旁肃穆地念着誓词,具体念了什么,我没仔细听。
我就只注意到了许墨灼热的视线,正贪婪地扫着我的眼睛,我的一切。
我这才明白许墨给我的爱到底有多么深沉,多么卑微,低到了尘埃。
在无数次的爱情对峙里输家,从来都不是我。
远处的钟楼敲响了这一天的尾声,无数的白鸽在钟声里展开双翅,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
我冲着许墨笑,也看着他在冲我笑得释然,金色逐渐变成火红。
霞光从他紫色妖冶的瞳孔中晕开,交融成了再也化解不开的旖旎。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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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场上这么多风筝啊?"
许墨"春天到了,小傻瓜。"
许墨"待会儿,我们去放风筝吧?"
_EN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