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忆

辰轩走过去，看到一个穿着很土的小姑娘，虽然皮肤很白皙，但是衣服却很脏，可是看到她的神情辰轩问道：“嘿，你想什么呢？”秦月看了看眼前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男孩子很害羞，因为秦月没有什么朋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主动和他说话，虽然不是很礼貌，但是秦月很开心。于是她回到：“看雪啊，看雪很好看呢。”

辰轩不明白这大冷的天儿，雪有什么好看的，可是我们臭屁的大主角为了表现出他的深沉站在秦月旁边和他一起看，秦月很开心，这让秦月觉得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她回头望了望辰轩，年幼的辰轩还没有成年时的那一种疏离，阳光下辰轩亮白的外套衬得辰轩红嘟嘟的脸蛋很可爱，秦月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少年这个第一次让自己感觉不再孤独的少年。多年以后秦月想，如果那天辰轩没有走过来或者自己没有站在院子里，是不是就能不那么喜欢他，喜欢到非他不可......

那个少年从那天后起很久没有再出现过，秦月某一天忍不住跑去问姥姥，可是姥姥不知道有什么孩子，而且这条街一般都是孤寡老人或者上班族没有什么和她同龄的小孩子。秦月很失落，可是秦月没想到有一天会与那少年从平行变成相交。

那是一个夏天秦月十三岁生日，姥姥提前一天给秦月买了蛋糕，放学的路上本来姥姥想带着秦月去看妈妈，可那天秦月不知怎得突然很不想去看妈妈对她的冷漠，秦月想和姥姥回家跟姥爷一起过这个生日，姥姥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有的时候你回忆往事就会觉得其实人生的某一个时刻是很戏剧性的，很偶然很凑巧，可是人们总是希望这种戏剧性是向好的方面发展。

秦月和姥姥刚开门，姥姥的蛋糕pia的一声掉落在地，秦月进屋一看原来是姥爷心脏病犯了坐在那里晕死过去，小孩子对这种事是很害怕的，秦月哭着摇姥姥的衣服，姥姥才紧忙去掐老爷的人中并告诉秦月打120，秦月听到后顾不上哭乖乖的按姥姥说的做，可是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姥爷已经去世了。

姥爷的葬礼是程玉双举办的，请的人不多，姥姥说老爷喜欢安静，在那天秦月的姥姥哭的痛哭流涕，几次几乎昏厥，程玉双也很是悲伤，可程玉茹因为常年压抑的原因在葬礼上一会哭一会笑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小声低语的问这大丫头是不是疯了。

你相信命中注定的夫妻吗，就是那种虽然没有一起出生但是一个去世另一个也活不长的夫妻，他们信佛的人管这种说法叫命定夫妻。秦月的姥姥姥爷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这种夫妻吧，在姥爷去世的三个月里，姥姥开始整日整夜无法入眠，每当秦月放学回家姥姥总是抱着姥爷的遗像哭，小姨偶尔回来劝姥姥，每次小姨劝过姥姥也仅仅是为了不让儿女操心强撑着吃几口饭而已。

玉茹看到这种情况也决定搬回家住，这还是让秦月很开心的，因为妈妈不再那么冷漠了，对她好像温柔了很多，服装店旁的出租屋也出租了出去，每天妈妈回家照顾姥姥和自己，看姥姥睡不着觉还给姥姥配了安眠药，每天还经营那家服装店下班后也不在酗酒，生活好像有了全新的面貌。

可是姥姥还是去世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姥姥趁着妈妈去买菜自己把剩下的安眠药全部吃掉，好像生怕被救醒一样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抱着姥爷的遗像笑着去世了。

     等程玉茹回来发现时候已经晚了，程玉茹这次彻底崩溃了。

         秦月又开始变成了一个没人管没人问的女孩儿了，妈妈又开始酗酒，还开始抽烟，服装店也卖了，妈妈每天时常神志不清的打她骂她，有时候也哭着看父母的遗像，程玉茹是悔恨的，悔恨自己当初和父母的决裂让自己没能和父亲说上最后一句话，悔恨没有好好照顾母亲让母亲自杀，可就算是有天大的悔恨也于事无补了，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

          程玉茹疯了，秦月十二岁半，那时候秦月已经习惯了妈妈的打骂，任程玉茹怎么打她她也不掉泪，然后继续去写作业，邻居看了都纷纷可怜秦月。秦月就在那样的环境挨过一整个春夏秋冬。每每在她受伤的时候也不吭声，程玉茹清醒的时候看到她其实自己也是心疼的，可是自己在精神上的崩溃和无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仿佛虐待秦月就是她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月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想姥姥姥爷，如果他们还在自己可能不会挨打，秦月很孤独，那时她好想再见一面那个陪她看雪的小男孩。程玉双从那以后也一年没有再出现因为她怕回到家里睹物思人。可是她并不知道秦月的遭遇。

         等到程玉双再次看到秦月的时候是秦月十三岁生日，那天程玉双鼓起很大的勇气去看秦月，因为她知道秦月是父母生前很疼爱的孩子，所以她怕她看见秦月的时候会忍不住掉眼泪。那天她准备好给秦月买的新衣服准备去看秦月还没走到屋里就听到酒瓶摔打的声音，还有姐姐咒骂秦月的声音：“你这个死崽子，你怎么不去死啊，快去死吧。”程玉双扶额，知道姐姐又在酗酒可是她却没听到秦月的声音，心里一整发慌快步走进屋子里，看到眼前的场景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

          小小的身影背对着程玉双此刻正跪在姐姐旁边听着姐姐的数落，一身校服又破又短，本来就很瘦小此刻背对着她显得更加的可怜，程玉双看到这心疼极了阔步向前拽起秦月喊道：“姐，你疯了么。”程玉茹此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无视程玉双得控告，指着秦月继续骂。程玉双看到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姐姐可能再也不是正常人了。于是领着秦月说到：“月月，小姨带你回家。”

           那天对秦月来说无疑是生命的转变，人生路上的拐点。可是秦月很久以后也没有搞明白这种拐点究竟是好是坏，秦月就是这样被小姨带走的。秦月以为小姨是拯救自己的天使。可是那只是秦月年龄小。程玉双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她的爱情，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适时的出现让她走向成功。可是走到辰家自己开始不安，辰家是一个大家族，自从嫁到辰家就发现辰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自己没头没脑是站不稳的。自己还是辰兴国的第二任妻子，虽然辰轩和自己很亲可毕竟辰轩并不是自己亲生的。程玉双是害怕的，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容颜老去无依无靠，如果把秦月带在身边从小培养，一来可以培养她让她以后辅佐自己巩固在辰家的位置，二来是想培养秦月和辰轩的感情，虽说孩子还小以后的事情还不一定，但是事先做好准备培养二人感情，如果最后两个人能走在一起最好不过，退一万步就算不能走在一起也算是给辰轩找个妹妹，以后秦月自己也好有个伴，父母在天上也能安详了。

        程玉双只是做一个设想为自己朴一步棋·，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她所设想的局面会实现还是辰轩自己跳进去的，当然那是后话。此时程玉双已经带着秦月来到辰家，对辰家这样的大产业来说别说养一个小女孩就是养十个也是不在话下的。刚进院子小小的秦月就变得瞪目结舌，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院子，虽然小的时候听姥姥讲过小姨住在a城的别墅区，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是第一次她走进这个院子，好像之前看那个美女与野兽那个王子的院子一样，很壮观很漂亮，花园里种了很多花，院子里还有喷泉，还有被剪成老鹰形状的大树在中央挺立着，院子里还有一些工人在收拾花园。

         小小的秦月还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权力，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们看到小姨都会毕恭毕敬地叫夫人，小姨就对他们只是笑笑然后把自己继续走。走了一会秦月抬头看一眼前面的小别墅是一个三层的别墅。这的别墅设计秦月没见过，但就觉得很好看很庄严，好像下一秒进的是公主的城堡一样。

         走进去辰兴国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秦月看到这个男人心里发怵，因为觉得他太过严肃，蹙着眉毛抿着嘴，看到自己也只是笑笑，但是那种笑不是姥姥那样温暖的笑容，也不是小学老师那样亲切的笑，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笑带着疏离。人们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可能就是因为这第一印象在之后的那几年里秦月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此刻秦月还很小况且在过去的一年受尽了妈妈的虐待所以对一切充满防备。她只认识她的小姨。看到辰兴国也不说话红着脸躲到小姨身后。

        程玉双对着家里的用人说：“刘妈，把孩子带上去给她洗洗澡换身衣服。”：“好的，夫人。”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身对刘妈说：“对了，给她在小少爷房间旁边收拾一间屋子，今后她就是咱家的小姐了。”刘妈看了看这个很脏的孩子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以她在辰家工作三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情此刻不该问，虽有疑惑也还是点着头带秦月上楼。

         楼下的辰兴国听到这有些不满意的对程玉双说道;”小双，你要让这孩子来咱家我不反对，就算你要养她一辈子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她之前受过那样的环境影响你让她住在小轩旁边我怕她会影响小轩啊。”“兴国，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看咱们平时上班都很忙，月月来了可以陪小轩玩，为了让小轩适应我才把月月放到小轩旁边，况且你看你的小轩那么聪明连我都影响不了他呢，你就不要怕啦。”这句话无疑让辰兴国很骄傲，因为辰轩从小的懂事和每次考试都是拔尖让他无比自豪，在辰家有这样一个继承人以后自己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老年生活了。程玉双也正是看出这点才故意这样对辰兴国说的，没想到辰兴国答应的这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