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当好,暖阳倾洒,微风吹拂,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唉你看你看,那边那边!”一个择菜的老婆婆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了一声。
“唉你看你看,那是要去提亲吧,可真是豪华。”
“好像是锦衣卫啊?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靠边站吧。”
“你说的对,那可都是点杀人不眨眼的人!”
“你们就不想凑凑热闹?”
“想是想,但是……”
“没事儿,就躲门边里瞅一眼就是。”
“害对!”
一时间人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在看那对由锦衣卫亲自八抬大轿的迎亲队伍,前首是一位骑着高马的翩翩少年郎,一件秀白玉般温润的锦袍,腰间挎着那位心上人亲自送的飞鱼玉,乌发挽起套上一尊玉冠,少了平日里的锐气,多了一分平易近人。可是被身旁严肃庄重的锦衣卫一衬托,又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那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陆大人吧……”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那么有福气,能和陆大人成亲。”
“呜呜呜我的心上人陆绎啊……”
“要我说,那姑娘也够倒霉了,被这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给挑中了,估计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可是京城许多小姐都暗中芳心相许的对象呢!”
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不乏收到陆绎成亲而过来一睹真容的贵家小姐们,也都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心中皆是说不出口的苦涩。
陆绎却与她们的心情恰恰相反,他心中满腔激动,脑海里全是她的今夏活蹦乱跳的样貌,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过了这皇室贵族的府邸们啊?”
“诶对对对,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是大商贾的女儿?”
“不对,这是要往平民百姓的小房子那里走啊。”
“别吓我,假的吧?”
“这下是土鸡变凤凰,攀上了陆大人这棵高枝了。”
“不知道是哪一户女儿啊?”
“我觉得街头那户王家女儿挺好的。”
“唉我也这么觉得呢。”
陆绎怎么可能没听到街边嘀嘀咕咕的街坊四邻们,可是因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今夏,好心情的没有把他们任意拉郎配的事情追究。
“陆大人要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没有女子吧?”
“好像有一个老袁家的女儿。”
“我的天哪,老袁家那女儿那么彪悍,陆大人看的上她?”
“就是就是,她怎么可能配得上陆大人?”
“说不定陆大人就是喜欢她哪款呢?”
“你们别废话了,还看不看热闹了?”
“看看看,又没吵着你什么呢。”
陆绎在那群小老百姓目瞪口呆鸣不值的眼光下让媒人扣了扣今夏的房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了一条缝。
“来啦?”袁母的脑袋伸了出来,被其他人灼热的眼神一刺,缩了缩脖子。
“在下今日是来上门提亲的。”陆绎谦逊的颔首。
“快进来快进来。”袁母已经打心底里认可自己这个女婿了,急急忙忙的把他迎进屋里。
进了门,他终于看到了他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大人!”今夏笑着喊了一声。
陆绎温情的看向他的今夏。袁今夏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衣裙,被林姨强行要求着梳了个繁琐一些的发髻,还往她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和口脂。
当陆绎听今夏说她当时头发卡结梳下几把头发时,陆绎不由得笑着抚了抚她带着特殊奶香的秀发。
这是后话了。
袁今夏笑意盈盈的唤了一声陆绎,转眼就被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给吸引住了目光。
“我的妈呀,这得,这得多少银子啊?”袁今夏欣喜地抚摸着一箱箱木箱子。
“站好了!”袁母看不下去拍了一下沉浸在数钱的今夏,训诫道,“今天是你姑爷上门提亲的日子,你可别给我填什么幺蛾子。”
“哦。”今夏闷闷的应了一声,目光还恋恋不舍的黏在那里。
“咳咳。”陆绎看着今夏这一脸财迷的模样,忍不住假意咳了咳嗽。
“陆绎啊,我对你那是一百个满意,只是她姨那里你还要去说服一下。”袁母对于陆绎自然是很满意的,只是她知道林菱还过不去那个坎。
陆绎也少见的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伯母,我先进去找林大夫了。”
说罢,他走进屋内,看着大厅里虚掩着的那扇门,定了定心,上去敲了敲门。
“晚辈陆绎,此番是前来向今夏提亲的。”陆绎恭敬的报上。
等了很久,才等来里面一个有气无力的“嗯。”。
陆绎轻轻推开门,看见林菱正一脸纠结的侧坐在床边,抬眸见陆绎进了屋,淡淡的让他入了座。
陆绎宁可她暴怒的劈头盖脸一顿怒骂,也不愿意她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他知道,她现在的心中可以说是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陆绎。”林菱倏地说了一声。
“林大夫。”
“你对今夏的真心,我都看在眼里,你和她的情谊堪比金坚,我也不愿去折人鸳鸯。我只是心中深感有些对不住他们……”
“林大夫。”陆绎突然跪在了林菱面前,“请你同意晚辈和今夏!我陆绎,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若她深入陷境,晚辈定当会护她周全!”说着,堂堂正正的对着林菱磕了一个响头。
“你先起来。”林菱见陆绎这大礼也不由得慌张起来,下座扶起了陆绎,心里最后的那点不愿意也在此时消失殆尽。
“陆绎,你只要能够此生护今夏周全,我也就放心把今夏交给你了。”
“林大夫,你放心,我一定……”
“还叫林大夫?”林菱斜睨了他一眼。
“啊?”陆绎难得的一愣,“林姨。”
陆绎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早已经是一阵狂喜,林姨这下是终于接受自己了!
“我也不留你了,我看今夏那丫头也想你的紧,出去陪陪她吧。”林菱笑着把陆绎给请了出去。
打开门,今夏偷听还来不及藏起来的人就被陆绎正好抓个正着。
“大人!你这么快就好了?”
“我要是不快点的话,这里不还有一个小野猫在这里等着我呢?”陆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嘴上是在责怪,心里却也是满心欢喜。
“大人~”今夏娇嗔着拍了一下陆绎。
“好了,亲也提完了,我们走吧。”陆绎执起今夏的手,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