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对于萧蔷的变化，罗云熙心里隐约是有些答案的，可是每当那答案的萌芽就要破土而出时便被罗云熙一掌拍碎。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

可事实就那么残忍又直接的摆到了他的眼前。

那是萧蔷的再一次晚归。罗云熙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环境很吵闹，像是狂欢的酒吧。

罗云熙压下心底的不悦和痛感问萧蔷在哪里。萧蔷清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轻飘飘的传来。一丝在乎的重量都不带。

“我和朋友在外面。”

“你在哪？我去接你。”

萧蔷在沉默了几秒钟后报出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那个地址，是J市有名的午夜狂欢会所。

罗云熙开着车一路狂奔到了目的地。他的心口像是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他的体内肆意燃烧凌虐。

一路的风驰电掣。双手要死死的抓紧方向盘才不至于一个不甚撞到旁边的车上去。胸膛因为用力的呼吸而大力起伏。

​罗云熙没办法想象，到那里后自己看到的会是怎样的场景。不过有一点自己是肯定的，那就是不管自己会看到什么，也不管萧蔷到底为了什么有了现在的变化。他都不会对萧蔷放手。

因为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对萧蔷放手了。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会所门口。而萧蔷，穿着单薄的白色抹胸长裙如一株遗世独立的清香百合站在霍齐的车前。旁边站着，孟硕。

萧蔷和罗云熙两个人隔着玻璃对视。不同的是萧蔷眼中是冷淡中带着释然。罗云熙却全是目眦欲裂的血色。

​夜凉如水，萧蔷似乎冻的有些受不住，双手环住了胳膊。孟硕紧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萧蔷的肩上，动作谄媚熟练表情骄傲享受。

还用说什么，还用问什么。罗云熙咬破了舌尖和口腔内壁，直咬出了满嘴的血才没有一脚油门冲上去，把眼前这个在他心上剜肉的女人碾到车底下。

把腥气的唾液咽下，霍齐开门下车。看都没看孟硕那张此刻写满胜利的笑脸。直接站到了萧蔷面前。

本以为萧蔷至少会带着一丝愧疚的不敢直视，那也至少能让罗云熙骗骗自己：此刻的萧蔷是矛盾的挣扎的。

​可萧蔷就那么抬着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罗云熙。里面除了冷淡仍是冷淡。罗云熙真想剖开萧蔷的脑袋看一看，到底什么样结构的大脑能把一段感情变的这么快这么没有道理。

“没什么想说的吗？”最终仍是罗云熙开口。他不是不洒脱的人，他是真的付出了真心不甘心而已。

真是报应不爽，他罗云熙有一天，也会在爱情面前这么的狼狈。

听罗云熙这么问，萧蔷低下了头。罗云熙看着她乌黑的发眼眶一阵发热，就在不久前，她还乖顺的坐在自己的怀里，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和他一起畅想他们之间的未来。

​可笑，真是讽刺至极的可笑。未来在哪里？

“对不起，云熙。”

“别T妈和说对不起。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罗云熙突然忍受不住的拔高声音。食指指向孟硕的方向，眼睛仍死死的盯着萧蔷。

“因为他？”

罗云熙的声音太痛太悲伤。萧蔷咬住下唇半天没说话。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正欲破出而来。

“说啊，是不是因为他？”

​“罗总，我想萧蔷她并不想······”

孟硕的声音突然插入，只是还未说完便被罗云熙转身一脚踹到了几米开外。孟硕半天没爬起来，可见那一脚承载了多大的怒火。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T妈最好给我闭嘴。”

罗云熙指着孟硕厌恶的威胁完又转过身看着萧蔷。

此时周围已经有了围观的人群。孟硕和萧蔷都还好，认识的人并不多。可罗云熙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电视访谈还是商业周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罗云熙的影子，尤其他长相又那么出众。让人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最主要的，这又是在会所门口，来这家会所消遣玩乐的大多是上流社会的子弟，他们对霍齐尤其熟悉。

相信明天，不，在今晚，关于罗云熙在会所门口因为女人大打出手的新闻就会传遍J市的街头巷尾。

可罗云熙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的心都要被人挖空了，他哪里有心思去在意那些不重要的。

“说！到底因为什么。”罗云熙执着的问着原因。

视线扫了扫围观的群众，不知是不是不愿再和罗云熙在此纠缠下去。萧蔷咽了咽唾沫，声音带着一丝厚重的撕扯。

“我想过更好的生活，我发现那种平淡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这几天我明白了一件事，那种金钱带来的物质享受让我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