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琉璃戒

凤九回到天宫，她便移步上了琉璃阁金石做的阶梯。

紫袍映入眼角，鼻尖传来一阵药香，凤九微微抬头，两百年不见，果然如姑姑信中所言，东华他清减了许多，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精神瞧着还好。

凤九拿起茶杯，说了声

白凤九喝茶么？

东华走到她身边矮身坐下，一时却没有什么动静，眼中只倒映出她的影子，目光专注。他在看着她。

白凤九“你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我，我不过出门历练历练，早晚有一日，你我会在仙界再见，尘封瑶池……着实没有必要。”

东华若非如此，你会出现吗？小白，我不过是想再见你一面。”

白凤九这些年我在凡界，学到了凡世的一句话，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倒是句好话。其实见与不见又有什么要紧，都这么多年了。你同她这些年也还好罢？”

凤九轻轻拨动茶杯盖

东华“谁？

白凤九“姑姑给我的信里倒是提过你在找我，不过没提你同她如何了，虽然我从不喜欢她，但既然你选了她，我也没什么可，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如今我过得还不错，也希望你过得好。”

东华那时候我没有及时赶回来，都是我不 对。我让姬蘅回了她族中，对她仁义已尽。”

白凤九“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才让你觉得同她相比我又重要起来？我并非负气离开，你不用……”

东华“从来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听到这话，凤九猛地一抬头

帝君握住她的手，良久后松开，凤九摊开手掌，掌中是一只琉璃戒，戒面盛开着一朵凤羽花，似欲飞的一对凤翎。

东华（帝君轻声说道）从来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小白。

白凤九那时候，我真是等了很久。”

白凤九你没赶上成亲宴，我担心你出了事，急得不校后来爷爷你同……”她顿了顿，像是不愿提起那个名字，转而道，“并非旁人什么我信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同我解释，只要是你的我都信。如果那时候你能赶来同我这句话，从来没有人比我更重要，可能我就信了。

帝君笑了笑，没说话

白凤九“那时候在青丘等着你，我有时候会想，你同我过那么多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后来我才知道，想那些又有什么意思，毕竟，连我脑中的那些记忆，都是被修改过的。”帝君，我们就这样罢。这两百年我们各自也过得很好，你是不是？”

东华我……过得并不好

东华我不会同你和离，白，到我死，你都是我的妻子。”

可是，凤九并没有收下琉璃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