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后己死,旭凤被打入婆娑牢狱,正是我们揭杆起义匡扶正道的绝佳时机啊!”
“你说什么?”玉鹅赫然惊起,面上风云惊变“天后死了?旭凤入狱?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我把玉鹅按回床上,将太已仙人救美殒命然后傻鸟失母入狱的前因后果仔细的描述给他听。
他听完后,百感交集,有大仇得报的释然,有几分世态无常的伤感,亦有对这猝不及防的变数不安和忧虑“天后甘作父帝手中屠刀几万年,屠了龙鱼族阖族上下,为旭凤筹谋一生手上血债累累,到最后终落了一个竹篮打水身死道消的凄惨下场,旭凤正当失母悲痛之际神籍被削又身陷囹圄,连如平常凡子为母披麻戴孝,尽最后一份孝道的机会都成了奢侈,于高傲惯了的他无疑尤过剜心之痛,即便有一日能得见天日,折了翅膀的凤凰也是浮萍无依,无处安身。”
“而我,”他轻轻叹了一息,“便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再难独善其身,父帝向来多疑,我必须得为自己为娘亲早做打算了。”
玉鹅果然通透果然智慧,仰望着他精致的侧脸,我的一双眼花痴成心形,“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跟你说那么多,你怕是一句都没听懂吧。”玉鹅无奈扶额。
“我当然听懂了!”我急于树立我高大智慧的光辉形象,“我可是很有城府很有格局的人,才不是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恋爱脑。”
为了让他相信,我搜肠刮肚想着剧里玉鹅和邝露谋反前夜的对白,所幸这段台词我还记得。
心里乐滋滋的很,我故作深沉,“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天帝无道,北辰星寡德失辉,就该明正轨,辟歧途,拔乱反正,另择明主,取而代之。天界已病入膏肓,剜肉扑疮不如釜底抽薪忍一时之
痛,革故盟新,方是顺应天命,况且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最好的神仙,这整个六界,都该属于你。”
玉鹅认认真真瞧着我,那双像泼了浓墨的漆黑眸子定定锁定在我脸上,不肯遗露我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我心里发虚,艰难的咽口唾沫,玉鹅他,难道知道我盗用了他的台词?
“在你心里,我真的是那般好吗?”他试探着问我。
“或许在你眼里,我这个人性子缺了一根筋还脸皮厚的要死,缺点多的能堆满整个璇玑宫,但在我心里,你是这世间最完美无缺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我无比真诚的回答,将心窝里的爱意掏出来尽数说给他听。“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他被我夸得有些赧然,“我自幼面目可憎,你的赞美之言着实夸大了。”
像是怕我再说出夸他的话,他匆匆摁住我道,“你乖乖让我治愈你身上的伤,再跟上神道完谢,我便起程回天界。”
“可你身子还虚呀……”
“无妨。”他固执的很。
既然如此,我便欣然接受了。
“那我跟你一块回去,毕竟太已仙人也是因我而死,我理应参加他的葬礼,送他最后一程…”
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虽然不能接受太已仙人的爱,但对他那份感情终归是感动的。
玉鹅手上的力道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的话里有些吃醋的味道,“财貂貂你的多情,不知会害多少人。”
“那……会害到你吗?”我揪着他的衣裳弱弱的问。
玉鹅眼皮抬了抬,又掩饰的垂下,未曾回答什么,“伤愈后要好好休息,日后不许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