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一片漆黑,鹿安七打开灯,洗漱一番就上了床,唐果家里有事,所以她在下午就回去了,因为她家在很远的小镇上,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
枫溪小镇:
唐果此时刚到家,她一听到家里有事就急忙赶回来了,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妈,我回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她在玄关出换着拖鞋,声音里带着疲惫和着急。
唐果说完便是一阵沉寂,她抬头,看向大厅,温暖的灯光,柔软的沙发,夫妻二人围着那个比她小十岁的弟弟,正在陪他玩闹。时不时的,有嬉戏声传来。
“妈,我饿了。”唐果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将背包挂在架子上,坐了一下午的车,她现在浑身酸软,肩膀被书包带勒的有些酸痛。
“饿了不知道吃饭啊?家里没给你留着饭,自己去弄点吃。”唐母没有看她。
可是她听说家里有事让她回来,她不敢耽搁啊,怕浪费时间,连饭都顾不上吃。
“出了什么事?说吧。”唐果坐在了沙发上,一身疲惫难以遮掩,是爱赌博的父亲又欠债了吧。
“别上学了,回来打工吧,你也不小了。”唐父放下手中的玩具,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什么!怎么可能啊?我快高考了!”唐果不可思议地送沙发上蹭的站起来。
“喊什么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的经济状况,在京城开销本来就大,你再上大学,我们哪儿能供的起?”唐母声音充满了愤怒,责怪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我好不容易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京城的一中,我可以上一个很好的大学,找一个好的工作,然后兼职,自己赚学费,你们凭什么说不让我上就不让我上!”
唐果声音里有嘶哑,有着自己遭到不公的愤怒和对父母的失望。
“我们要送你弟弟去京城上小学,再说了,你那个什么抑郁症,说自杀就自杀,哪个学校敢要你?你有什么用?”唐母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唐父轻轻戳了戳她,让她不要说的太过分了,唐母有一瞬间的心虚,她切了一声,甩开唐父的手。
你有什么用?
唐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声音里没有了怒气,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声,她走到街道上,脑子里依旧回响着那句话,你有什么用?
夜凉如水,黑如泼墨。街道有些偏僻,所以没有什么人,路灯孤独的站在旁边,它很久没有修过了,灯罩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宛如一个破败的战士,灯光暗黄,一闪一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坏了。
唐果,你怎么这么乐观啊。
唐果,你就是我们班的开心果啊。
可她手腕上,有几道狰狞的口子。
是她自杀时留下来的。
所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心中涌上一股悲戚,如惊涛骇浪般将她席卷吞噬,它出来了,她心里的那头恶魔,拽着她是脚腕,要把她拖入用不见光的黑暗的深渊。
它狰狞着,狂笑着说,去死吧,没有人需要你,你活着没有一点价值,去死吧!
唐果颤抖着拿起手机,好巧,手机铃声响了。
抱着沙发,睡眼昏花。
凌乱头发,却渴望像电影主角一样潇洒。
屋檐脚下排着乌鸦密密麻麻。
被压抑的情绪不知如何表达。
无论我在这里,在那里仿佛失魂的虫鸣。
『光明正大的凑字数可还行』
“小糖果,想我了没?”
此时的彦西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领口有些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
一瞬间,泪水像决了堤似的涌出眼眶,唐果情绪霎时崩溃,她坐在地上,无声的崩溃。
“彦…西。”
彦西眉头紧皱,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哽咽声,他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儿?”语气焦急,步伐慌乱。
“我好累啊,想睡了,一直睡下去。”
倘若不知道她有抑郁症,估计都以为她只是想睡觉吧。可她在向他求助,听说每一个抑郁症患者在选择死亡的那一刻,都会向人发出求救信号。
彦西听出来了。
“别睡啊,小糖果,等我娶了你,就能陪你睡一辈子的觉了,每天早上你都会在我身边醒来,我会叫你起床,陪你散步。”
“所以,唐果,活下去!”
彦西语气认真地描绘着两人的未来,明明是不大的少年,可那一刻,未来那么长的日子里,想陪她一起度过。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等着我。”
“枫溪镇。”就算说了,他也没有办法立刻赶来,太远了,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了,她想。
彦西不敢耽搁片刻,电话不敢挂,只能借了路人的手机和电脑,几秒钟查好她的具体位置,给当地的警察打了电话,发给了当地警察。
她在想该怎样去死,于是她去了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因为药店的人是老熟人,也不知道她的病,只知道她经常失眠,况且在大家印象里,她热情开朗,积极乐观,没有人会想到她会自杀。
去附近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唐果蹲在地上,仰头往嘴里倒了半瓶安眠药,喝了口水咽下,等警察到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半瓶,正要往嘴里送,警察一下子将药瓶打在了地上。
“哗啦——”药片撒了一地。
唐果动了动唇,脸颊还残留着泪痕,一双明眸此时蒙上了一片化不开的灰雾,衣角粘上了灰尘,小白鞋上都是泥土,头发凌乱不堪,狼狈不堪。
警察赶紧把人送往了医院。
公子阿匪说实话,感觉几秒钟查好一个人的定位有些夸张,但一切为了剧情,毕竟时间宝贵,所以就将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