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迟到了,"白墨冷冷的对欧阳森说,"赶紧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欧阳森嘴里应付着,动作却依然很缓慢。
或许,这是一个谁也逃不过的定律,只对熟的人崭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只可惜,在真实的下面的潜台词,就没人读的懂了……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因为,心中的秘密,若不说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有人知晓呢……
这个时候,白墨已经沉默了,她晓得,若是争辩不过,就不要再浪费口舌。黑色,还有她童年的经历,把世间所有的不平事,都在她身上预演过一遍了。她从不会反抗,因为她没办法做到有效的反击;暗地里还手,是她一贯的作风。折翼的飞鸟再渴望自由的翱翔,也无法达到这个看似寻常的目标;它能做的,也只有啄去欺负它的鸟的羽毛。
欧阳森抬起头,端详着白墨的背影。她是个好人,这是事实。但欧阳森相信,世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那么,她可以从自己身上获取到什么呢?或者说,筹码是什么……自他记事起,父亲就在办公室扎根,留下母亲一人在无数的的酒宴中尔虞我诈。母亲每天参加完宴会都会泪流满面,却也在强撑着微笑,对自己说:"孩子,不怪你爸爸,因为啊,世间唯有爱与利益永恒……"直到父亲为了前途与母亲提出离婚的那天夜晚,母亲平时就算再疲惫也会露出笑意的清澈双眸,也在今天变得浑浊,她颤微微地说:"孩子,母亲错了,因为啊,世间可以永恒的,只有利益了……"
自那天起,他看到的是母亲灿烂的、幸福的笑容,并且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在那个木框上,在那个寂静的地方……
他之所以没有告诉白墨详情,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完全信任眼前这个人。在那么大的雨中,在路人们急匆匆的的身影里,为什么只有这个纯黑的身影停下来了?真的是出于善意么……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了白墨的房子。
阳光透过叶子,柔和地洒在白墨的肩头,使她半眯着眼睛,身上的黑色外套,使她感到又些热了。脸烧的红红的,有些令人诧异的可爱,书包上的铃铛,轻轻的演奏出属于清晨的曲调。欧阳森垂着头,头发随着轻风微微颤动,显得有些凌乱,纯黑的眸子里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疑惑与怀疑。书包挂饰上飞鸟的翅膀,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去了应有的纯白,显现出毫无生机的暗灰色。反射着阳光,却有一种微弱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亮。好似繁星中暗淡无奇的一颗,却也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终到达了学校,他们又摆上了那副令自己感到虚伪的微笑,营业,正式开始了。
"阿墨!"梓忻开心的搂住了白墨,在她耳边轻声说:"表演开始,合作愉快。"
是的,白墨和梓忻的关系,是契约好友。双方可以得到应有的报酬,她们只需要成为表面上的闺蜜。但相处久了,梓忻也慢慢喜欢上了白墨的性格:毕竟,她们是同类啊,只有在白墨面前,梓忻才可以卸下伪装,吐露心声。
白墨也一直把梓忻当知心朋友看,什么事都会找她倾诉,包括那被人欺骗的心碎经历。这既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警告。
她最好的朋友夏梓翊,就背叛了她。
当时的她,年少无知,懵懵懂懂,更不会拒绝。每次梓翊找她要答案,她都会答应。直到那天,老师发现了他们的答案是如此之相似,便开始审问。梓翊毫不犹豫的"供出",白墨所有的成绩都是抄她的,还威胁她,现在好了,终于把事实说了出来。
白墨笑了,笑的格外的"甜美"。是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不是么?被夏梓翊迷昏了头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啊,白墨……
她忽然感到脸颊在隐隐作痛,嗳,差点忘了父亲的淳淳教诲啊……用血谱写出来的啊,白墨,你怎么也开始失去理智,犯这种错误了呢?父亲的后尘,是不可以步入的……
不过,谢谢梓翊,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毕竟,在深渊的边缘徘徊的自己,本来就不该抱有什么希望这种奢侈品了……
#命运啊命运,你,为什么总要扰乱我的生活?命运多舛,真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