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找过人了吗？”周展之说：“查出什么来了吗？”
这正是周易安懊悔不已的事。
说实话，他并没有很重视这件事，一来发生得少，二个，实在查不出痕迹。
互联网这么大，总有个把人无聊，或许是偶发事件，之前就有这种先例，像早前的某个电脑病毒，始作俑者就是恶作剧的心态，到处发送邮件，只要点开的人电脑就被感染。
所以，他开始查的方向，是往这方面查的。
直到这次团团的死，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是对手蓄谋已久。
周展之问：“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不可能是周云平。”
“这不是周云平的风格。”周易安断然说：“事倍功半的事，他不做的，何况，他被我逼得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时间细细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他与周云平斗了几十年，彼此都相当熟悉，利用网络攻击，还有这种下三滥的虐杀动物恐吓，都不是周云平的风格，那个人，不屑于玩这种不痛不痒，未见得能起效果，
不是周云平，会是什么人呢？
周展之*着太阳穴，“首先一点，得先确定，这个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向钱。”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查找方向，弄错了就白费力了。
周易安摇头：“不知道。”
确实很难判断。他凝视着监护室里的向钱，心疼不已：“为什么不冲我来呢。”
周展之拍拍他的肩：“别太担心了，都说祸害遗千年，她没那么容易死。”
太过担心向钱，周易安连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
向钱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苏醒过来。
医生宣布情况稳定，人可以出重症监护室了，但一切都仍须小心。
还有件事，路小青没有告诉向钱，单独与周易安说了。
向钱这次流产大出血，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把子宫取掉了。
决定是路小青做的，手术同意书也是她签的，周展之不敢做这个决断。当时因为信号不好，与周易安联系不上，路小青当机立断，决定做手术。
周易安拍拍路小青的肩：“你做得对，谢谢你。没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
路小青叹气：“暂时不要告诉她，怕接连的刺激她受不住。”
“我懂的。”
向钱一看到周易安，眼泪哗啦啦直流。
“易安，孩子没了。”
周易安心疼得不行，安抚着说：“咱们还年轻，这孩子和我们没缘分，所以他才走了，过几年，你养好身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说着违心的话安抚着向钱。
话是这样说，向钱还是很沮丧，人虽然清醒了，情绪一直很低落，胃口也不行，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
医生查房时，问向钱话，她的反应也是十分的迟钝。
周易安担心，长此以往，又会引发其他的问题来，于是请了心理医生，向钱这种情况，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
没想到，心理医生与向钱聊过之后，出来告诉了周易安一个消息。
因为受到的刺激太过，向钱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目前看来，是与猫有关的记忆，还有哪些，就不太清楚了，得以后看。
周易安捂着额头：“记不得也算是个好事吧。”
医生说：“病人受了太过强烈的刺激，所以选择遗忘了这部分的记忆，如果只是遗忘这一部分，不会影响后期的生活，但是，临床上还有种症状，就是发展性的遗忘症。”
周展之听得直皱眉，他说话就比较直接了：“你的意思，她有可能一直遗忘，最终，把以前的记忆都忘记？”
医生说：“如果只是短期遗忘某部分记忆，我们称之为回避型遗忘，但如果是我说的那种，病人是受到刺激后，变为记忆力退化，而不是遗忘。”
周展之明白了：“她会变成白痴。”
医生没说话。
有点晴空霹雳的意味，周展之心神不定地望向周易安，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没想到，周易安虽然脸色阴沉，但还算淡定。
只问道：“只是记忆力衰退，对身体没影响吧？”
医生说：“没有，就像得了健忘症的老人那种，除了生活不方便，身体方面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当然了，我这也是初步的推测，到底会不会这样，目前还不能确定，说不定，只是暂时性的遗忘。”
周易安轻吐了口气，“谢谢你。”
送走心理医生，周展之说：“你要是难过，就干脆哭出来，别作出这么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心里不安。”
周易安莫名其妙地盯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哭？”
“向钱若是记忆持续衰退，你不难过吗？说不定，过两天连你都不认识了。”
“难过，但人活着就好，至于我吗。”他淡声说：“不认识了，就每天让她认识我一次。”
周展之重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向钱没有关于团团的记忆，对身体恢复倒是很有帮助，心态平和了，周易安又不给她任何接触外界的可能，在医院养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
她的记忆确实出了点问题，经常说着话便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
她自己也发现了，问了周易安几次，周易安都打马虎眼糊过去了，她记性不好，一转头，自己就把这疑惑给忘记了。
周展之请来的美国方面的IT专家麦克斯来了。
大神与大神间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麦克斯一来，便查出来，之前那个碟片上，有个隐藏的攻击程序，就是这个攻击程序，通过读取，成功潜入了向钱的电脑。
这不是普通的病毒，也不会自动攻击，每次动作，都有人远程遥控。
麦克斯边查边很有兴趣地说：“这个人很厉害，手法十分厉害，在我知道的人里面，他算是顶尖高手。”
“你知道的人？这个人你知道？”
“不，我不是说我知道是谁，只是说，我遇到的人里面，这个人的技术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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