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言道,好事不出门,夷陵老祖魏无羡逝世的消息一日便传遍天下,消息自然是从江澄那里传出去的,什么“云梦江氏家主寻仙丹救老祖”,“江宗主把自己关了个一天一夜查古籍”等等的传言满天飞,连金氏宗主金陵和聂氏家主聂怀桑也老远去了云梦,吊唁曾经的大舅和昔日好友。
“所以,咱们找了小半月的仙都蓝二公子一直都在乱葬岗是吗?”,聂怀桑跪在蒲团上,眨了眨大眼睛,侧着头看向江澄。
“你们不必找他了,一个废人而已!”,江澄语气中带着怒意,可跪在好友灵位前,终是收敛了语气。
“舅舅,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含光君,他...”
“住嘴!有些事你不懂,我注意他很久了,他,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要回去找魏无羡,他自己心里明白!”,江澄强压下去内心的怒火,紧握的双拳渐渐松了下去。
“蓝宗主闭关,他除了魏无羡还能依靠谁呀!”,金陵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江澄在气些什么。
自从观音庙一叙,江澄与魏无羡的恩怨情仇算是一笔勾销,有些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己这个舅舅难得放下了身段面子几次寻过大舅魏无羡,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回云梦,一切重新开始,可魏无羡态度决绝,宁愿一个人云游四海也不愿回到云梦,理由不说也猜的出:等含光君回来,哪怕地老天荒。江澄没有逼迫魏无羡的意思,干脆放任不管,可金陵知道,舅舅这一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调查含光君的举动,最重要的是,舅舅给人感觉周身发生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具体是什么,金陵也说不清楚。
“江兄,这是查到什么了吗?”,聂怀桑小心翼翼的问道,仿佛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金陵,去乱葬岗。”,江澄没有理会聂怀桑,起身,背着手,意要离开。
金陵慌忙跟了上去,“舅舅,也先换件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舅舅这一身的白丧服,觉得不太妥。
“不必!”,江澄迈出了门外,头也不回的走了。
“拿走!”,这边乱葬岗,蓝忘机背对着医女,医女摊开的掌心里里的一粒药丸,就这样僵持不下。
“蓝二公子”,温宁焦急地搓着手,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玉树临风的二公子服下药丸。
“蓝二公子,不管不顾一心求死亦可解脱,只是这样的解脱却生生把那些心心念念期盼你们之人推下了深渊,对他们而言,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萧澜弯起了手指,将药丸包在了手心里,“既如此,看来蓝二公子根本是个不敢面对挫折的懦夫,萧澜替以身祭药的魏公子不值,更替两位盼望相救的蓝小公子不值,与其被糟践,这药还是扔了的好!”
萧澜声音刚落,一道紫色电光闪过,批裂一旁的石案,“这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解药,你!”
“夷陵老祖身死,含光君身死,阴铁之事再无知情人”,蓝忘机深吸了口气,“都解脱了!”
江澄抢过萧澜手中的药丸,收了紫电,几步飞略到蓝忘机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推,蓝忘机来不及反应,跌向了床榻上。江澄一手攥着药丸儿,一边栖身而上,以双腿夹住了蓝忘机的双腿,又用紫电的一端绑住了蓝忘机的双手,另一端绑在了身后床头系着避尘和随便的挂钩上,一手捏着蓝忘机的下巴,将药丸送了下去。
这样的姿势多少是尴尬的,温宁自是目瞪口呆,萧澜亦是呆若木鸡,连随后赶到的金陵亦是捂住了双眼,一声“舅舅”愣没出口。江澄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也不好意思维持这样的姿势太久,便收了紫电,自顾自下了床榻。
江澄站在床榻边,半侧过身,挥手传了些灵力过去,“你的金丹大概恢复了,灵力还没有恢复,先传给你些灵力,赶紧召出你的忘机琴,不写出问灵琴谱,我就打到你写出来。”,江澄头也不回的在石案旁坐了下来。
蓝忘机仰躺在床榻上,衣服被江澄弄得凌乱不堪,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江澄”,萧澜不满的开口斥道。
“你可以走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舅舅”
“你也出去,找些笔墨纸砚过来,就可以回云梦了”
“江宗主”
“放心,奇迹只出现一半,对吧,医女姑娘,他蓝忘机的灵力恢复不了那么快,也恢复不到过往!”
“江宗主”
“够了,你要是想救他,可以,先问问,还有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的魏公子!”
没错,眼下蓝二公子的灵力没有恢复,无论是救魏公子还是救阿苑,他能依靠的人只有江澄一人。温宁低下头,心里默默地念着,“蓝二公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