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木开场，大楠的表演如旧，在旁人看来与往常无恙。看不出他们眼里满是光芒的男孩，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多么无措更无助的折腾着自己。
返场结束，席客散尽，大楠走上今晚没有开放的二层观众席。一直静坐在黑暗里的郭麒麟冲他招招手，旁边放着带来的餐盒。
“感觉怎么样?”
“你不都看见了，挺好。”大楠在郭麒麟身边坐下来，打开最上面的餐盒，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开口，“余笙让你送来的。”
郭麒麟挑起眉头不语，看着大楠含下一口粥，放慢动作后再来一口。
“她才没耐心煮那么久的粥，熟了就能吃。”郭麒麟笑着抬起膝盖，把腿搭上前面椅子。
仿佛机器人一般，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软烂的米粥，平白无奇的味道让大楠吃了很久。
“吃完把餐盒收拾干净，给人家送过去。”郭麒麟看大楠不再动作，起身要走。
“算了……她不欢迎我。”
“就当她欢迎的是餐盒吧。”郭麒麟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去之前打个电话，不在家就去接人家下班吧。余笙说的，你最会对苏茗献殷勤了。不是吗?”
幸好因为一场醉酒，高烈度的酒精终于撩动了那片沉寂了两年的冰层。苏茗默许了大楠的到来，没有多余的对话，一路都是沉默，一个好好看风景，一个认真开车。她道谢，他还餐盒。第一次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待在一片空间，呼吸着围绕过她的空气，触摸着她抚过的车门。她在楼上看着车旁的他燃尽了一支又一支烟，一个姿势保持过完整的日落，好多次攥紧拳头想下去靠近他都没能成功。
整整一个半小时，他在楼下站着，她在楼上看着，这样的情境在外人眼里该多么可笑。直到他的一个抬头打破和谐，苏茗来不及遮掩自己。接着他在车里拿出手机
“何事?”九龄
“晚场去不了了，钱我微信给你。”
简单明了，再看楼上就没了她的身影，看来还是躲起来了。慢慢踏上一级又一级台阶，仿佛走过整个历史一般。
“给我次机会，好吗?”大楠抬手，试探的搭扶在苏茗的肩头，见苏茗没有挣脱，才敢缓缓收紧双臂。
好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鼻尖在发丝间发痒又温暖的感觉，久到快忘了下巴放在她头顶的感觉，久到快忘了双手放在她好看的蝴蝶胛的感觉。只是没忘弯下身收紧怀抱，没忘她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没忘她哭的时候不喜欢被看见，没忘她生气的时候不会回抱自己的倔强。
“我错了，对不起。”再难抑制自己，这是大楠第一次在苏茗面前流泪。倔强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再见确是那么的难。“对不起……对不起……”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了，脑子里除了她隐忍的抽泣声，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有机会对你说对不起了……终于可以了。我好怕我们各自的倔强之后，就是各奔喧嚣，两相安宁，各择良人。还好……只要最后是你，晚一点，难一点，我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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