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从铁栏杆上翻到了学校外面,但是,他看着这座令人眼花缭乱的大城市,不禁愣住了。
他是坐公交车来学校的,到学校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他凭着来时朦胧的记忆,探索着这似迷宫一样的街道。
终于,安德森找到了自己家所在的街道,他伸着他那细长的手指,一栋一栋地数道:“1号、2号、3号……27号,就是这里了。”
安德森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刚想开门,却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父亲会不会批评自己呢?安德森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理由,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没见到父亲,他到处走了一遭,一切都很整齐,仿佛这里从没有住过什么人。
安德森看了看钟,距离唐纳德告诉他的考试时间还有30分钟,他能再等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安德森的父亲回来了,他看着坐在屋里的安德森,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安德森,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上课吗?”
安德森有些不知所措,他站了起来,手不知该放在哪,只是回了一句:“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没有任务要做。”
父亲又愣了会儿,说道:“啊,那就好,回来有什么事吗?”
安德森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没什么,知道我的父亲没事就好。”
突然,安德森的父亲咳嗽了两声,安德森有些害怕,现在,对于那封信,安德森十分警惕。
他只是注意到了父亲的咳嗽,但他缺没看到父亲手掌上红的发黑的鲜血。
父亲只是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啊,我只是有点感冒,没什么事儿!”
安德森显然知道,父亲的笑很不自然,他那苍白的脸配上那勉强的笑容,显得父亲越发的虚弱。
突然,安德森的父亲下了逐“客”令,他希望安德森能尽快回到学校,好好学习。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简直相敬如宾,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空虚。
安德森最后看了眼父亲,随后便走出了小屋,关上了木门。
就在安德森走后,他的父亲瘫在了沙发上,用一只手捂住脑袋,他的每一个行为都透露着一分虚弱与无力。
他没有告诉安德森,自己患了病——一种治愈率极低的病,他实在不想让安德森担心自己了,毕竟他的母亲已早早离世,这个孩子承受了许多压力,不能再让他更累了。
安德森来到了街上,用仅剩的5美元买了个巧克力手撕面包,在路上边走边吃。
大概过了15分钟后,安德森终于回到了学校,在回班级之前,安德森看了眼邮箱,里面有一封信,是德斯寄来的。
安德森在考试前的最后一分钟回到了教室,此时,德瓦克先生还没来,安德森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扫视了一眼全班。
就在这么一瞬间,安德森的眼神和加尔尼亚对上了,加尔尼亚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嘴角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德瓦克先生拿着羊皮纸卷轴和羽毛笔进来了,他把这些个玩意儿发了下来,对安德森来说,这些题目还是比较简单的。
写完这些题目后,安德森把试题交了上去,回到座位上,开始读德斯给他的信:
致玛格丽特最好的朋友安德森:
你好!
玛格丽特已经很久很久没收到你的信了,她现在伤心透了,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不会忘记她的,对不对?
德斯
1968年8月13日
安德森很是纳闷儿,加尔尼亚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拿到自己的那封道歉信啊,自己可是亲手交给汤姆斯先生的,于是,他拿起羽毛笔,沾了点黑墨汁,写下:
亲爱的德斯:
你也好!
我前前后后给玛格丽特寄了许多信,但是,当你跟我说,她一封信都没收到时,我真的很惊讶,我希望你能和玛格丽特说明这件事,谢谢。
安德森
1968年8月13日
安德森真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