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能去哪儿?
自认为对人已经很是了解了,到了这样的时候也才道难。
不能大咧咧的拿人姓名去问,甚至,不能按画像去找,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认识薛洋的仇人给认出来了,那是自找的麻烦。
实在没办法,苏涉终想出了个法子。
苏涉…去,问问哪儿最近多出了什么乱子,往那些地方去找。
苏钺…是。
哪有那么夸张?
苏钺无语一阵,但也应声去办了。
一日过一日,信也未来,人也没影,苏涉提心吊胆也没放松的一刻。
好消息是也没听说哪儿出了大的祸事,可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总不能在哪儿惹了事被押下了?那这么久了,也该被人找上门要赔钱了才是。
苏涉在府里等了几日,见还是没有消息,已经想着自己出去碰碰运气了。
就在人看着地册一筹莫展的时候,苏钺便又匆匆来了。
苏钺先生!…有消息了。
在一个从未被人听说过的小镇子。
甚至远离人烟,跟着人一路往山上走时,苏涉还不信。
苏涉…消息准确吗?
【先生,是一个药坊的伙计认出来了的,几日前有人拿着濂珠换药,属下仔细认了,是咱们苏府流出去的。】
市面上通用银钱,除了近海的地方,有些渔民也用濂珠代替金银,在这内地,确实少见。
等到了地方,天色已近黑了,远远一盏小烛灯燃在山半腰,走近看也就一间破茅草屋,约摸着是猎户在山间开来暂作歇脚用?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那一剑太深了…】
【…就不能先把他弄下山吗?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不愿意…】
里面还有人在说话,但听着都不是薛洋的声音,可是,听着也耳熟?
原想着推门就进,临到门口了听着人说话又不确定了。
【啧,这小子可真能躲,当年抓他的时候就难抓,他自己躲来这儿…要我们不找来,他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子琛…】
子琛?
子琛?宋子琛?那个时候抓过薛洋的人?!
苏涉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着这么耳熟了!
【砰…】
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木门被人蹭的一下推开还颤了几层灰。
宋子琛谁?!
正对着的就是一个简易的稻草床,二人背对站在床前,回身看时才露出躺在床上的人。
宋子琛是你?
宋岚显然还记得苏涉这个曾经和薛洋一起出现过的人。
苏涉…成美?
他何曾见过薛洋这么狼狈的样子?一身衣裳已是污得不能看了,胸前衣襟乱散着,露出里面层层裹着的白绫,那白绫上的血渍也不像干过…
苏涉成美?
唤了也不见人应,只手下过热的触感也知不妥。
苏涉快!你们身上带的药呢?!
一群人围来,很快就把宋岚和晓星尘给挤出去了。
谁也没顾得上这二人,任人相视又默然立在角落。
虽说二人不入世家,但在哪儿也不至于被人无视的,在这儿倒不招人待见…
薛洋走…走开,别动我…
有人见薛洋胸口的伤未处理好还在渗血,那束伤的布条也脏了,想给人换下。不想本还在昏迷的人就不干了,右手紧握着的降灾也簌簌作颤,似病弱的大猫,那爪子也伸出来威胁着人。
要给人换药的弟子迟疑的看向苏涉。
【啪!】
一巴掌打在人握剑不放的手上,听声音力道就不轻。
苏涉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人给你上药,能的你!把剑给我!
苏涉恨道。
薛洋唔…
受了一掌的人似醒非醒,半眯了眯眼,手上还真松了劲儿,让人把剑抢了去。
晓星尘…
宋子琛…
看着让他俩不能近身头疼不已的降灾就这么让苏涉拿了下来,宋岚和晓星尘互看又惊疑了一下…
…这么容易的吗?那合着他俩是搁这儿白站了这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