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燕“对不起。”
苏卿燕沉声道歉,记忆再次陷入回忆。
那天,苏卿燕迷迷糊糊地在树上睡着了。
她被树下人的喧闹声吵醒,她看见,那些人粗鲁的把杨语拖在草地上。
他们说,要扒光她的衣服拍照。杨语哭着求他们,放过她。
苏卿燕就在树上看着她,看着杨语眼中星碎的光彩淡弱下去,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苏卿燕的内心好像分出了两个小人,在疯狂的争辩。
她想救她,她曾帮过她。
她不想救她,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黑暗?她反抗的了这样的黑暗吗?
苏卿燕的手指勾起前面的碎发,这是她犹豫时,下意识的动作。
树底下的欺凌还在继续,那些人的欢快的笑着,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一样。
苏卿燕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在哭泣。杨语在难受,就像她被冷暴力的心情一样。
——无助而麻木,最后变得习惯。
苏卿燕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她想帮她。
而这时,杨语发现了在树上的苏卿燕。她的眼睛里装满了祈求。
杨语“救救我。救我……”
学生党“我们就是开个小玩笑,谁会来救你?”
学生党“要是再来个女生更好,我们还可以再玩一会。”
学生党“哈哈哈”
苏卿燕的天平倾斜得更加厉害,她放下勾着手指的碎发。
苏卿燕默默背过身,双手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见那些恶心的声音,还有她的求救声。
她企图以心化为地牢,紧紧的锁住自己为数不多的善良。
杨语眼中的光彩彻底消失,变成一潭死水,像是荒无人烟的沙漠。
苏卿燕的双手一点点拽紧双耳,她的内心更加煎熬。
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弱小的自己,被所有人漠视的自己。
杨宇航把手上的鞭子随手一扔,他冷笑一声:
杨宇航“对不起有用的吗。能把我的妹妹还回来吗?”
杨宇航“我要让你们这些曾经伤害过我妹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宇航蹲下,拿过一边盐水桶,舀一勺的水,慢慢的洒在苏清燕的伤口上。
他的面目狰狞,眼角划过一滴又一滴的泪痕:
杨宇航“妹妹一个人在下面会孤单的。我送你们全都去陪妹妹好不好。最后我再去陪她。”
苏卿燕“啊!啊!”
被盐水触碰过的伤口,感觉有蚂蚁在啃噬血肉,钻心的疼。
时间……
过去了很久吧 。苏卿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房里了。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脑域的思维力扩散开来 。
她最不喜欢懦弱的人,曾经的她是一个懦弱的人。
她真的很后悔那一次懦弱,成为了一个压倒杨语的稻草。
毕竟稻草是那么轻,她那时候的心里承受已经超出负荷了吧。
如果说凶手,她和曾经欺凌过她的人,都是杀死她的凶手。
那时候的她不想和她遭遇一样的困境,所以选择了懦弱,选择了逃避。
她做错了吗?
苏卿燕不知道,她凝望着窗户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天空上的云朵云卷云舒,调皮地变幻着各种形状,像极了调皮的小孩子——嘻嘻闹闹。
童年时的小朋友是最洁白的吧。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因为各种经历在那张白纸上渲染着丰富的色彩。
年少时的她们,情绪总是不能自我管控。
青春是那样活力四射,富有生命的色彩。也许他们不了解自己的行为,会给他人带来伤害,造成多大的后果。
苏卿燕的思绪各种翻涌,从那头想到这头,没头没尾,终究得不出答案。
她忍着伤口的痛处,下床拉下窗帘。整个病房都变得黑暗,最后再下意识打开台灯。
黑色世界更适合她,便于她思考。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蜷缩在床上,目光盯着那台灯发出暖橘色的光,还有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那也是光吧。
苏卿燕心里这样想道,也许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些校园欺凌的刽子手,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开一个小玩笑,又不会怎么样。
不过是因为年少的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多大的后果,只图自己一时情绪的欢乐。
这样的无知不是过,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