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出自于《道林格雷的石像》,原话是“好看的脸蛋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拥有有趣的灵魂的人却太少”。
其意思无外乎是劝慰人们不仅仅要关注外表,还要注重内在本质。那才是人类最值得珍视的宝物。
这句话很快就成为了网络热门用语。
虽说听上去的确很有道理。可是直至今日,我还是无法认同这句话。
并不是我想反对王尔德的观点,况且我也没有反对“大家”的实力。我之所以不认同这句话,仅仅是因为我站在了它的对立面。
首先我长得并不算清秀,至少在不少女生看来是这样的。而是一个平凡到极致的男生。至于平凡到何种程度,我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要是好莱坞请我去参演一颗大树的话,我有信心拿下奥斯卡金奖。
而且我也不属于“有趣”这类范畴的人。而是与之相反的,无趣。
没错,我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人。这个设想在很多人的话语当中得到了证实。
“那个男生一脸阴沉的,不会是沾染上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了吧。”
“恶心心。”
“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相当无聊的男生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以免被传染了。”(我是什么病菌吗?)
“可怕……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每次出门在外总是能听到类似的声音。
虽说很想反驳他们,却找不到任何与他们理论的论据。因为就连我也赞同他们的说法。
从小我就是一个相当“无趣”的家伙,我是知道的。而和我恰恰相反,在我周围的人都是“有趣”的人。虽说我并不知道“有趣”和“无趣”的划分界限在哪里,但是我能从心里感受得到,他们拥有着我所欠缺的东西——“有趣的灵魂”。
他们总是能愉快的聚在一起谈天论地。并且拥有着各种各样我完全插不上的话题。
所以我只好安静的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面带微笑的,似乎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所以,我才不会赞同王尔德的话语。
其实,我也曾经产生过和他们一起交流的念头。并且为了做到这点做了准备,比如学着他们的口吻,或者是说着他们之前说过的事情。又模仿着他们一样的动作,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有趣。
可是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完完全全的,体无完肤的失败了。
那时候,天真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这个做法有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无论再优秀的学舌鹦鹉,它们所学习到的话语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东西,只要我无法理解其意思何在。无论我模仿的多像,也失去了基本的意义。更何况是我这种不擅长说话的一类人。
为了不让他们好不容易炒热起来的气氛无故冷却下去,所以我选择避开了他们。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这之后,我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面。身处在冰冷的黑暗当中。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无法确认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还有上一次直面光明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或许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吧。就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
也许,就连我的身体也逐渐被这片黑暗吞噬,腐朽殆尽了吧。
就在我以为我会在这片黑暗当中度过自己余生的时候,房门却被粗暴的一脚踢开了。
紧随在粗暴开门声脚后,是争先涌进的白光。
寻着那道白光看去,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
之所以没有称呼她为女生,那是因为她脸上青涩的痕迹早就已经被时间磨灭。
淡妆出镜但是依然俊俏的脸蛋下面是工整的男性黑色西装。落落大方,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不同于其它女生,专属于她的独特气质。即使我翻遍脑海里所有的词汇,所能找到比较贴近描述她的词语也仅仅是:帅气!
身材方面也是无可挑剔的存在。即使我再怎么想在鸡蛋里挑骨头,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她可以说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性。虽说我接触的女性并不算多。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想起在哪里接触过这个女人的记忆。
不!这个不应该是我思考的重点。重点是她来我的房间到底是有何贵干。而且她手上拿着的纸张也令我在意。
正当我疑惑不已的时候,踏进门来的她终于开口了。
“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
“哈!?”
搞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我半开着嘴巴。
无视我表情的她在用这样突兀的开场白铺垫过后,顺势阅读起手上的纸张。
“顾平,17岁花季少年。身高170,还算合格吧。原本是正值享受美好校园生活的黄金时期,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发生了改变。那就是他向一个女生表白了。这之后他一蹶不振,把自己反锁在这个房间里面……”
她现在在念的这些毫无疑问就是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在她念出这些的时候我瞬间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想必她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资料准备,也就是说有备而来的。而她来这里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我。
虽然说我并不知道她来找我所谓何事。不过能如此自然的在我面前念我黑历史的人来找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也就是说,她是我的敌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直盯着她。
“有什么事情吗?”
意识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后,她停止了朗诵。然后神情严肃的看向我。
“如果刚刚的做法有冒犯到你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确认我手上的资料是否正确。”
这确认的方法也过于极端了吧。
我夹杂着吐槽的气息对她说。
“有你这么确认的吗?”
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我的吐槽,并且自顾自的开始自我介绍。
“顾平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夏琳。是非日常事务所的主要负责人。”
做完以下开场白过后,她开始说明自己来意。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想诚邀你进入我所在的事务所,并且成为里面的一员。”
等等……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事务所会来这里招人,并且还是招我这种类似废柴一般的人物。这个女人不会是刚刚从青山里面跑出来的吧。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报警的时候,这位名叫夏琳的女人从我手中夺过了手机。
“不用紧张。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而且你的疑问我现在也难以解释清楚。不过我会很细心的一一为你讲解的。不过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几个你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因为报警的工具被夺走,我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想问什么就问吧。”
“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
“也就一般般吧。”
在班上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下游的水平。并没有因为成绩太好而受到班上同学以及老师的重视,也没有因为成绩太差而成为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班上一直是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再加上和班上的同学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所以说意识到我存在的人并不多。
“……有没有参加过类似于学生社团的活动。”
“没有。”
“也没有朋友这一类关系的人选吗?”
“……没有。”
问题逐渐向我哑口无言的方向发展。就连回答问题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失落了起来。
为了听清我的声音,她的身体向我靠近。因此我也闻到了环绕在她身上的香味。清新的薰衣草味。
“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
她这个问题让我不禁回想起以前小时候和爸妈一起吃晚饭的情景。那时候我刚刚读小学。
“在班上有交到朋友吗?”
这是母亲一贯的开场白。
“没有。”
“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和朋友一起玩才会快乐的吧。”
每次我和母亲之间的话题总是在这里戛然而止。
并不是我不想回答母亲。而是我实在找不到可以用来回答她这个问题的话语。
然而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磨炼后的我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案。身经百战的我,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可是无敌的存在。
接下来我只要如此这般就行了。
“这是因为本人提倡绝对公平的原则。就如同奥林匹克精神那样,绝对公平。所以才没有和其他人产生过多的交往。”
“也就是说不擅长交际吧。”
一针见血!
“其,其实……硬要说的话,并不是这样的。”
看到我逐渐向后撤退的身体。夏琳突然展现出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也就是说没有朋友吧。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要看到你那如同社会那样腐朽的眼睛,我就一目了然。”
原来看着眼睛就能知道啊。那你问来干啥啊。你来这儿目的不会是专门过来笑我的吧。
专门感到现场进行嘲笑。这一类人也并不是没有。她或许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样啊……我已经大概了解你这边的情况了。果然和肉眼所见的那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可怜人。”
真是十分自然的说了过分的话。
夏琳这次是用湿润的眼神注视着我。因为她的眼瞳是红色的缘故。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她初次戴隐形眼镜不合适而带来的负面效果。
拜托!?别再向我投来这么温柔包容的视线了。
实在是受不了她视线的我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和炼狱有的一拼的房间。
突然,电闪雷鸣之间。我的腹中莫名挨了一拳。因为拳速太快,我肉眼没有捕捉到她到底什么时候出的拳。
我痛苦的抱住肚子,顺势跪在地上。
她抚摸着自己的拳头如是说道。
“要是让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可是相当困扰的。毕竟为了得到你这个免费劳动力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时间。”
她左手压住我的肩膀,然后右手拿着纸张翻开到第二页。
在这之间,其实我曾经产生过挣脱她束缚的想法。因为她的气势实在是过于吓人,为了免于再次被打,我只好继续保持下跪的动作。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为你解释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必须要告知你的事情。那就是你的归属问题。”
夏琳把纸张递到我的面前。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还特意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这是你父母把关于你的所有权转让给我的手续。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我叫你去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不得有半点怨言。”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渗人的微笑。
“当然,我会物尽其用。会把你压榨到一滴也不剩的,绝对!”
你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黑心企业?
而且就凭你三言两语我就相信你,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对此,我回以白眼。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
还没等我说完,夏琳就打断了我。
“我很能理解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不过这是既有事实,你无法改变。况且……”
突然她湿润的眼神拍击了一下我的肩膀。
“当我答应从你的父母手中接过你所有权的时候,他们可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听到她的话语之后,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因为我清楚的意识到,的确有这种的可能性存在。毕竟作为他们的儿子,对于他们,我可是最为理解我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对于父母来说,我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残次品。对于很多开发者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东西却没人要是很伤人的事情。
而我就是残缺到就算免费赠予他人也是没人要的这种地步。
而如今,即使是像我这样的残次品也有人愿意接受。他们自然是相当乐意。
所以,我并没有可以责怪他们的权利。
她的眼神是哀怜的,可表情却是愉悦的。就如同第一感到现场取笑他人的嘴脸差不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事情。不过嘛……就结果而言,对于我来说却是好的结果。”
随后,她竖起了两根手指。
“这是我要告知你的第二个消息。那就是我来这儿是为了把你送到我的事务所……而且反对抵抗反抗一切都没用……”
她说完后,突然一阵拳风从我身边经过。她挥动了她的拳头。
“所以为了免于不必要的麻烦,就多有得罪了。”
强烈的刺痛感让我在瞬间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在那之后,我被她带到了所谓的非日常事务所。并在那里,她向我介绍了在那个事务所里的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名叫陈志。疯狂科学家一枚。(自称)
体型高大,体型就和人形高达相差不多。但是因为缺少锻炼的缘故,所以身上的肌肉比较松软。所以一眼看上去不是壮实,而是恶心。
喜欢做的事情是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所喜欢的最新百合番。按照他的话语:就是猛男必看番。(那么,你好勇哦)看番唯一指定饮料是可乐,也就是说他是很多人口中常常提及到的肥宅。
他很喜欢搞一些别人看不懂的小发明。因为没有实际使用价值而无法流向市场。
比如不能引燃却能用来照明的打火机。(别把磷火往里面塞啊,拜托)
又比如不能用来散热却能用来防身的扇子。(整把扇子是由刀具组成的也就你一个了吧)
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发明。
而另外一个则是男型公主(我封的)
之所以我会称呼他为公主,那是因为他太美了。
他的美不同于某一个流量明星“鸡你太美”。而是实实在在的美。
身高172cm,体重58kg。能够比美女性模特身材的身体比例。而且五官也是精致到我无话可说。以至于我刚刚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生。
“她是男生哦。”
这是夏琳对他的唯一介绍。
不过性格比较内向,动不动就会脸红。一脸红就会低下头不再言语。是不擅长与人交流的类型。(这可爱到犯规吧。)
而她,不,是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抱歉!”。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道歉永动机”。
一个是反手把自己所在房间里的思考者。
一个是自称“疯狂科学家”却没有一个有用发明的死肥宅。
一个是貌若天仙,却因为害羞不敢和人正视的“道歉永动机”。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非日常事务所是废柴的收留所。
其他机构都是收集各种社会精英,人才。而她则是反其道而行之。收留的都是在这个社会不能好好生存,有缺陷的废柴。(真不愧是你)
不过,事务所的所长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人。所以说她会这样做我并不觉得意外。不如说她不这样做才会显得奇怪。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想必她是本持着这样的信条的。
本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她却搞错了一点。那就是集合再多的废柴都无法和把智力点满的诸葛亮比拟。这和沙漠上的沙子永远也无法聚成一起成为沙雕是相同的道理。
“我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别说“希望”,我现在眼里看到的都是“绝望”。而且已经心如死灰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事务所的一员。那就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我所能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
但是……这又是闹哪样?
半个月过去了,这个事务所接到的业务还是零。以至于在半个月的工作当中,我连这个事务所到底是做些什么的都不知道。
那平时工作的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睡觉。
葛优躺(国家一级保护废物)!斯巴拉斯!
我所居住的地方是夏琳为我准备的宿舍。房间和一般旅店的双人房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因为太穷而买不起一台电视机。
就这样……我在这个事务所颓废了一个多月。就在我快要发霉的时候,夏琳不知道从哪个娃娃机里面捉回来了一个女生。
因为长相过于平凡,我没能记住她的名字。所以在暗地里用路人a来称呼她。
不知道男女有别的夏琳把她强塞进了我的房间。成功的达成了双人房就应该住两个人的成就。
于是……就这样。我和路人a的同居生活以及我在非日常事务所的工作。
我和她,我和他们之间的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