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星空越来越暗,时间接近午夜了,好在星辰依旧闪耀。艾玛和德拉科在一张摆满甜品的圆桌旁坐下,静静地看着舞池中那些或青涩、或稳重、或局促、或滑稽的舞者们,看着槲寄生肆意疯长。
时间到了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和歌唱,大家最后一次对她们报以热烈掌声,然后开始朝门厅走去。
德拉科含下最后一口蜂蜜酒,站起身来:“我需要先去找斯内普教授。圣诞过后,大脑封闭术的训练还得继续。我们有太多不能暴露的东西了,你知道的。”
“我明白。”艾玛将身上的黑天鹅绒外套紧了紧,“辛苦你和斯内普教授了。明天你就该去对角巷了,是么?”
“应该先回马尔福庄园。我得和我爸爸说清楚,再从壁炉去对角巷。如果在那儿没有收获,我该向他申请去翻倒巷看看——如果他不同意,我大概也还是会去的。要是翻倒巷也一无所获,那就有的忙了,当然,也可以直接向小天狼星问那个什么?那面镜子。”
德拉科很小幅度地舒展了下筋骨,朝门厅走去。艾玛穿上了外套,起身提起裙边,轻捷地跟在德拉科身后。
“假期记得给我写信,德拉科。另外……注意安全。我认真的,如果这个假期我的项链发出了人鱼的尖叫声,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啊唔!”
德拉科揉了揉艾玛因为舞动而有些凌乱了的发髻,力道较平时稍重了些:“该说这些的是我吧,蠢猫!也不知道是谁半夜把我吵醒的!”
“那是意外!”艾玛拽下德拉科的手。
“所有危险都可以是意外。”
“……”
“好了。”德拉科的手揣进口袋里,“你先回休息室吧,太晚了那位看门的爵士该睡着了。”
“嗯。”艾玛看着德拉科,有些不舍,“可以的话,替我向卢修斯先生和纳西莎夫人问声好吧。”
“好。”他们走到门厅,在大理石门前站定,现在,“那么,假期后见了,艾玛。”
“我等你回来。”
相拥过后,艾玛转身走进大理石台阶上,火把将那儿照得通明,礼服上的水晶闪闪发光;德拉科转身走向门厅出口,那儿没有火焰,没有灯亮,漆黑一片中,少年低首,走向了远方。
走楼梯对于穿着高跟鞋的人来说是个技术活,总要花费不少时间的,这不,她才刚上了一半楼梯,她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喂——艾玛!”
是赛德里克。艾玛双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对他微笑。
“赛德里克?怎么了?”
赛德里克一身正装,将身材衬得更加笔挺。好在比艾玛站低了几个台阶,才不至于仰视他。
“那个……”赛德里克压低声音说道,“哈利告诉了我第一个项目,我欠他一份人情。所以,你知道那只金蛋吗?哈利在第一个项目里,从树蜂那儿夺过来的那个?”
“我知道。”艾玛说。
“那好……”赛德里克说,看起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哈利该去洗个澡,呃,带着这颗金蛋。”
艾玛认为此刻她该惊讶了:“你确定吗?”
“是的。你听我说,艾玛,让哈利去级长盥洗室。在六楼糊涂蛋波里斯雕像左边是第四个门。口令是新鲜凤梨。带着金蛋去那儿,会得出结果的,相信我吧。”
看着艾玛不解的眼神,赛德里克似乎更加局促了,但眼神里的坚定丝毫未减,一看就是不太会撒谎的人了。
斯莱特林于赫奇帕奇存在两个极端,其一是鄙视,其二,是完全没有抵抗力。此刻,看着赛德里克的样子,艾玛也完全演不下去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忠告,但非常感谢你,赛德里克。我会替你转告哈利的。”
“嗯。”赛德里克点头,“你今天很美。”
“嗯哼?”艾玛有些猝不及防,“非常谢谢了。该回休息室了,对吧?”
“那么,再见了。”赛德里克立刻挥挥手说。
大概是不太喜欢以“后会有期”结尾吧。艾玛这样想着,也朝他挥手,一边继续走下了长梯:“再见了。”